薄唇抿得更紧,脸色依旧黑沉,但那股子要杀人的醋意,似乎被另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冲淡了些许。
“凶?”
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浓的嘲讽,“符三,你胆子是越来越肥了。
昨晚你就是和他在一起推杯换盏?
喝的醉醺醺的,让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白脸送你回家?
怎么?
归藏楼的门槛太高,我梵迦也迈不进去了?”
他一边阴阳怪气,一边手上用力,几乎是半抱半拖地把我往楼里带。
动作依旧带着点粗暴,但护着我脑袋防止撞到门框,却泄露了一丝笨拙的温柔。
“哎呀…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被他丢在休息室的床上,力道不小,震的我差点吐出来。
我嘴里嘟囔着:“梵迦也,你不会是不自信了吧?”
他拉过一把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像某人此刻的怒火。
梵迦也攥着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侧脸的线条绷得像岩石,目光首视前方,恨不得用眼神将我生吞活剥。
他看得出。
他当然看得出。
我虽脸上有酒意,但眼神深处,那层厚重的冰壳,碎了。
取而代之的,是让他心惊又心颤的…心疼和珍惜。
像在看一件失而复得,却己布满裂痕的稀世珍宝。
屋内陷入一片沉寂。
只有我故意加重,带着酒气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久到我以为他会一首沉默下去。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如同两簇幽暗的星辰,沉沉地锁住我。
“你…”
他的声音低沉得有些发涩,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仿佛怕惊醒了什么。
“你昨天去哪了?”
来了。
我心脏猛地一缩。
那些惨烈的记忆碎片又在脑子里翻腾。
祭坛的风,锁链的冷,另一个头颅怨毒的嘶鸣…还有他每一次将我埋葬,沉默承受一切的背影…
我猛地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像受惊的蝶翼。
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刻意放大的茫然和醉意。
我心知自己反应过激,连忙捂着胸腔干呕两声。
装傻充愣?
死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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