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姨,我陪娘亲进去。”
“孩子怎么可以进去!”一位长老大喊。
“那不然呢,你来奶啊!”梅池忍不住插嘴,她是个生面孔,有人问她:“你谁啊!擅闯炼天宗是……”
“我是游扶泠小姨子啊!”
梅池吐了吐舌头,把练何夕拉到跟前,“我二师姐拼死为你们宗门天下诞下一女,我们作为亲戚怎么不能前来了?”
季町难得失态:“什么?!丁衔笛她……”
游扶泠:……
好想撕烂梅池的嘴,简直是和丁衔笛一脉相承的一派胡言!
站在游扶泠身边的小家夥眼神朦胧,蛇蜕未完成,丁衔笛的神魂也不稳定。
她握住游扶泠的手,顺着梅池的话道:“我不想和娘亲分开。”
季町都要流泪了,“我没听说丁衔笛……”
“你怎么不早说?”
“那我更不可能让你……”
“丁衔笛死了?”
“啊?这又发生了什么?”
“你们不知道明家主君都差点死了吗?除州那边妖族封印开了啊。”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七舅姥爷二伯娘的小侄女在除州,说有个真人为了救村民於水火,与那处的邪修斗了七天七夜,才把邪修杀了,她们村子再也不用把孩子送去山里与山神成婚了。”
“师姐,我会出来的。”
游扶泠没有做任何解释,狠狠地握住柔软的孩童的小手,走入阵法,“我会活着出来的。”
一炷香时间已过,灵山幻阵开启,所有参阵者的名字浮於入口。
季町安置好梅池,t也想问问这一路具体发生了什么,看见与梅池站在一起的修士,面露迟疑,“这位……”
梅池:“阿祖,她现在叫练何夕,是练翅阁的人。”
炼天宗的客房比道院还豪华许多,宗主一脉居於灵山东南面的思无峰,据说万年前此地是大能的洞府,集天地之灵气,最适合修炼。
季町看了她许久,眼前手都泛着冷光的修士唯一与陨月宗丹修首席的相似之处便是一头长卷发。
“祖师姐?”
“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练何夕摇头,“但我记起了从前。”
梅池捧着脸,似乎不担心进入幻阵的游扶泠,“是啊,才记起来,我追了阿祖好久呢,说要给她当外室她也不表示什么。”
季町:“外室?”
练何夕:“不要听她的。”
大概在天都被梅池一些大逆不道的话污了耳朵,机械修士忆起还是摇头,“她与丁衔笛一样,都爱乱说话。”
提起丁衔笛,季町便更紧张了,“她真的?”
“没有,还活着,”练何夕一张脸苍白如纸,和从前的病弱比,已算康健,单眼皮的眼尾因为无奈地苦笑微微上扬,“刚才你不是见到了吗?”
“我何时……”季町似乎反应过来了,“那不是丁衔笛给阿扇生的孩子,是她自己?”
参与编纂谎言的梅池听到扑哧笑出了声,“二师姐怎么可能和游扶泠会有孩子。”
“母蛇也不能随便下蛋啊。”
她戳了戳病恹恹的巴蛇,“就算可以,也得游扶泠身体健康吧?”
巴蛇发出了咩声,钻进隔壁练何夕装矿液的心脏盒养伤了。
入夜的灵山幻阵有弟子值守,听梅池与练何夕说除州事的季町面前符箓也在同步更新姓名。
此次进了四十馀名弟子。
有长老亲信也有峰主的徒弟,也有内外门优秀的弟子。
这已是听到游扶泠加入后默默弃权后的人数了。
幻阵一旦开启,里面必然是生死厮杀。
若是强行打开,需要献祭灵根。
不到一个时辰,已经少了七人,肉身已死,神魂成为灵山的一部分,永远无法离开。
梅池:“季师姐,你不必可怜他们,他们是有选择的,可以不参加,你没有。”
饵人吃着炼天宗厨房送来的遥州特色小吃,似乎和练何夕重归於好加重了食欲,更海量了。
“他们都希望你死,只有游扶泠希望你好好活着。”
季町当然明白,除却怜悯,她更担心游扶泠,“你不是说丁衔笛不在全盛状态么?”
“方才我看她眼神都是模糊的,万一……”
梅池:“如果只有游扶泠,我也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