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云舒的女子沉默了片刻,才轻轻应了一声。
她探着头,直到看见男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枯井另一侧的通道里,她才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这声叹息裹挟着夜风飘落到井底,仿佛一片落叶轻轻拂过每个人的耳畔。
接着是轱辘转动的声音,女子的身影渐渐从井口消失。?/天×禧?)小@{?说?网÷*÷ ?首×&:发2
大九又等了约莫半刻钟,确认井口再无动静后,才轻手轻脚地走到井口投下的那束光线里。
他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向前一点,随即手掌下压做了个前进的手势。
大字队的兄弟们立刻像一群蓄势待发的猎豹,一个个猫着腰,踏着经过特殊训练的轻快步法,悄无声息地向着山洞前方追去。
他们在狭窄的通道中穿梭,很快就融入了更深处的黑暗之中。
越往深处走越黑暗。
黑暗如同实质般填满了狭窄的通道,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泥土的气息
尖细声音的男子掏出火折子点燃了一支蜡烛,行走在山洞通道里。
黄豆大小的烛光照的并不远,男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得很缓慢。
大九等人为了加快追赶速度,点燃了太阳能灯,亮白的灯光刺破黑暗,能照出十多米远。
灯光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投下他们快速移动的影子,如同几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快点!”大九低声命令,声音在石壁间回荡。
他能感觉到目标就在前方不远处,那个在黑暗中跌跌撞撞的身影,像只受惊的兔子般仓皇逃窜。
黄豆大小的烛光在前方忽明忽暗,微弱得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吞噬。
持烛人显然听到了身后的动静,脚步变得更加凌乱。烛火剧烈摇晃,在石壁上投下扭曲变形的影子。
“啊!”一声尖锐的惊叫刺破寂静。
持烛人回头,只见一片亮光追着他跑,亮光中还有许多张牙舞爪的黑影,像是鬼魅一般。
独自一人行走在这阴森森的山洞里,男子心中本就七上八下,乍一见到这一幕,他吓得瞬间变了脸色。
他面色惨白如纸,眼睛瞪大到极限,瞳孔紧缩成只有针尖大小。
大九借着灯光也看清了那男子的模样:一张瘦削的脸,没有胡须,皮肤异常光滑,即使在惊恐中也下意识地翘着兰花指。
烛泪滴在他纤细的手指上,他却浑然不觉。
“啊——别过来!别过来!”尖细的嗓音带着哭腔。
那人转身就跑,却因慌乱而绊了一跤,蜡烛脱手而出,在潮湿的地面上滚了几圈,火苗顽强地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熄灭了。
黑暗重新笼罩了那人,但大九手中的太阳能灯无情地追了上去,将他完全暴露在光线下。
那人吓得浑身抖如筛糠,手脚并用的往前逃跑。
“站住!”
大九一声暴喝,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铁钳般的大手扣住了那人的肩膀。
“啊——”
又是一声刺耳的尖叫,那人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双手高举过头顶做投降状,宽大的袖口滑落,露出纤细苍白的手腕。
“饶命!鬼大人饶命!”他的额头紧贴地面,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
鬼大人?
原来这男子将大九他们当做了鬼。
大九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个瑟瑟发抖的身影。
即使在恐惧中,这人的动作也带着一种诡异的阴柔——肩膀内收,脖颈前倾,说话时嘴唇抿起的弧度都显得过分精致。
“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这密道里?”大九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像一把出鞘的利剑。
“奴、奴才只是……只是想出去看看家人……”那人结结巴巴地回答,牙齿不住地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
大十三上前一步,太阳能灯的光线直射在那人脸上:“看望家人为何不走大路?偏要钻这枯井密道?”
灯光下,那人的皮肤几乎透明,能看到皮下青色的血管。
大九突然俯身,一把抓住那人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在强光照射下,那光滑的下巴和刻意修饰的眉毛无处遁形。
“你是个太监。”大九冷声道,这不是疑问而是断言。
那人浑身一僵,随即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瘫软下来:“是……是,鬼大人明鉴。奴……奴才是宫里的太监。”
“什么鬼大人,我们不是鬼。”大十三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哪个宫的?“大九的手指收紧,指甲几乎陷入那人柔软的皮肉中。
“御、御膳房……奴才在御膳房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