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在溶洞里打着旋儿反弹,连水面都被震出细密的涟漪,一圈圈往外荡开。
原本那“咚——咚——”的上浮声正越来越近,每一下都像重锤敲在心脏上,可此刻却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断了喉咙。
紧接着,触须划水的“沙沙”声彻底乱了套——先前是有章法的试探,现在却成了慌不择路的扑腾:
有的触须狠狠撞在石柱上,发出“嘭”的闷响;
有的则在水面上疯狂扭动,搅得水花四溅,“哗啦啦”的水声混着触须抽打的脆响,乱得像一锅煮沸的粥。
希长和望轻贴着石柱屏住呼吸,能清晰地听见那些触须在水里乱撞的动静,甚至有几根慌不择路地扫过石台边缘,带起的水腥气里竟多了丝若有若无的焦糊味。?£精+武¢{小±|1说2网`e ?最a¥新.×章a节:更\新/?¢快;.
黑暗中,那漩涡转动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水面翻涌的力道也弱了,仿佛方才还狂怒的巨物突然被抽走了力气,只剩下惊恐的挣扎。
望轻攥着希长衣袖的手松了些,却依旧不敢出声。
她能感觉到,那股迫人的压迫感并未消失,只是从狂躁的攻击变成了一种……带着恐惧的凝滞,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躲在水下,死死盯着那枚沉入漩涡的铁牌,连呼吸都忘了。
“有用!”望轻的声音里裹着浓重的哭腔,尾音却像被火点亮的火星,突然迸出惊人的亮。
那是绝境里捞到浮木的狂喜,混杂着后怕的颤抖,震得喉间发紧,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湿漉漉的水汽。
她攥着希长衣袖的手指用力到发颤,指腹下能清晰摸到他手臂肌肉紧绷的线条,那是同她一样的、劫后余生的僵硬。
希长没工夫回应,趁着水面的动静暂时减弱,他腾出一只手在身后的石柱上疯狂摸索。
指尖扫过冰凉粗糙的石面,摸到无数凹坑与裂缝,直到指腹突然撞上一处边缘。
那是个比掌心略小的缺口,正是刚才铁牌从石缝里滑出来的地方!
他心头一紧,下意识将手指探进去,触到的却不是实心的石壁,而是一片空洞的虚无!
冷风从缺口里灌出来,带着比洞底更甚的阴寒,吹得指缝发麻。
他用指节敲了敲缺口周围的石壁,传来“咚咚”的空响,显然这石柱内部是空的,那道缺口根本不是自然形成的裂缝,倒像是人为凿开的暗口。
“是空的……”希长的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急促,“这柱子里有东西。”
话音刚落,水面突然又掀起一阵骚动,那尖锐的嘶鸣再次响起,却比刚才远了些,像是那巨物正被什么绊着,在水下焦躁地翻滚。
希长的手指在石柱空洞里摸索,指尖先是触到一片粗糙的布面,带着点潮湿的黏腻。
他心头一动,猛地往外一拽,竟从里面扯出个沉甸甸的油布包——油布被反复折叠了好几层,边缘处已经发黑发硬,显然埋在里面有些年头了。
他腾出另一只手按住油布包,指尖抠着最外层的褶皱用力一扯,“刺啦”一声,油布裂开道口子。
一股浓烈的松脂味顿时涌了出来,混着点潮湿的霉味,却在这满是水腥气的洞里显得格外清晰。
借着从洞口透进来的微弱天光,能看见油布包里裹着的东西——是火折子!一根、两根……他伸手一摸,竟有三四个,个个都用油布仔细裹着,连缝隙都被压实了,显然是前人特意留下的。
火折子的竹管外壳带着点温润的潮气,捏在手里沉甸甸的,能感觉到里面干燥的艾绒被保护得极好,丝毫没有受潮的软塌感。
“火折子……”希长的声音里透着难以置信的狂喜,指尖捏着火折子的竹管,冰凉的触感里仿佛攥着救命的光。
他赶紧将油布重新裹好剩下的,只抽出一根攥在手心,另一只手已经摸到了火折子的引信——只要轻轻一吹,这黑暗就能被撕开一道口子。
就在这时,水面的嘶鸣声突然变了调,像是从狂怒转为痛苦的呜咽,紧接着传来重物砸向水底的闷响,整个溶洞都跟着晃了晃,石屑又开始簌簌往下掉。
“借个火!”希长的声音带着急喘,在溶洞里撞出回音。
他摸索着抓住望轻冰凉的手,不由分说将火折子塞进她掌心,指腹刻意在她手背上按了按——那是在催,也是在稳她的神。
望轻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好几次火石擦过引信都只溅出零星火星。
她深吸一口气,用牙咬住下唇稳住手腕,再用力一擦——“噌!”
火星猛地爆开,橘红色的火苗“呼”地蹿起半寸高,在她掌心跳动着,瞬间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