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行李箱搬上三轮车,看到三轮车上还有个小凳子,嘴角又弯了下,钟暄和一直很细心。
“哎,你手……”在前面开车的钟暄和感到坐在后面车厢里的陆云策双手不老实地搂上了她的腰,想制止。
“现在路上没人。”陆云策说着话箍紧了那把细腰,把脸也贴到了钟暄和的后背。
“……前面地里有人。”钟暄和扶着车把的手都有些不稳了,因为那双不老实的手又上移了一些并且开始抚摸了。
“看不到的,你好香。”陆云策整个人都紧紧贴到了钟暄和的后背上,深吸着她的味道,一双手来回游走。
“快放下,前面路口有人。”钟暄和气息不稳,一只手扶着车把,一只手拽住了那双不老实的手。
路口的几位妇女在她俩的车过去后,开始讨论。
“这哪村的?”一位小媳妇模样的人问。
“骑车那个是隔壁贾庄的呀,她爸是咱们李店中学校长,还是我儿子的班主任呢。”大嫂应该嫁过来多年,很熟悉隔壁村庄的关系网。
“俩人长得真好看,你看嫩的,不像咱们农村人。”
“坐车那个是来走亲戚的吗?不太认识?……”
“哎,你知道她妈吗?就骑车那人她妈,还给你高峰叔说过呢。”资深大嫂露出八卦的笑。
“啊,我高峰叔?高峰叔现在是局长啊,是不是看不上她妈?”小媳妇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错了吧,是她妈看不上你高峰叔,以前你高峰叔都进水利局了,就那她妈还看不上呢,愣是跟了他们村钟家那穷小子,听说是怀了老大后才办的事。”资深大嫂最后压低了声音,证明这件事不光彩。
“这女儿不知道是不是仿她娘,说亲的都踏破门了,没见她同意一个,长这么好看,不知道是不是和谁相好了?”
“嫂子,这你可别乱说,人家还是个大姑娘呢。”小媳妇终归是年轻人,还尊重些隐私。
三轮车从大路上刚拐过来,就看到陆奶奶已经坐在村口的石头上等着了。
“奶奶。”陆云策在车厢里站起来冲奶奶喊。
“哎,来了来了,回来了。”陆奶奶冲和她一起坐在村口聊天的另一位老人说完话就起身迎了上去。
“你小心点,别摔下来,路有坑。”钟暄和看陆云策在车厢里站起身就提醒她。
陆云策趁奶奶低头赶过来时,摸了下钟暄和的脖子。
“你……都是人,下来吧。”钟暄和被逗脸红了。
“奶奶,你手怎么了?”陆云策下了车就发现奶奶的手不对劲,一直半抬着悠着劲。
“你上次五一走没几天就摔倒了,骨头裂缝,幸好有暄和,带我去医院打钢板,陪我住了三四天的院,出院后又给我做饭,她一个人学校和家每天来回跑,都瘦啦。”陆奶奶滔滔不绝。
“摔倒了?咋摔的?怎么没告诉我?”陆云策拧紧了眉毛。
“下雨了路有点滑,走路没走稳,暄和不让告诉你,说你回来也是白搭,摔都已经摔了,你北城工作那么忙,来回跑没必要。”陆奶奶对唯一的一个孙女疼得很,也不想孙女折腾。
“……你以后有事就告诉我,我回来照顾您应该的,还有,路滑就不要再出去遛弯了,您都75了。”陆云策说到最后有些焦虑。
“云策回来啦?”走来一位大叔打招呼。
“是,西凉叔,出差路* 过,回来看看我奶奶。”陆云策只得打起来精神寒暄。
“大娘,我看收小麦的过来了,你家的要不要卖了?”西凉叔冲陆奶奶说道。
“啊,在哪?卖,多少钱一斤?”陆奶奶往其他路口张望。
“在有志家收呢。八毛五一斤。”
“才八毛五,卖不到九毛吗?去年都一块零三分呢。”陆奶奶自力更生多年,对行情有把握。
“唉。”陆云策叹气。
钟暄和见状偷偷碰了碰她的手臂,示意她别乱说话。
“卖,喊他过来吧!”陆云策心里堵得慌,总共就三四千斤麦子,差价不过200块钱,为了多卖五分钱,来回倒腾晒和收,人力在老人家眼里就不算成本。
“……”陆奶奶还是有些不情愿,等西凉走开后开始咕哝:“差5分钱呢,再等等可能会到一块钱一斤……”
“奶奶,谁给你晒?你手都这样了,天天让暄和回来?”陆云策有些发火,老太太七十多岁了还非要种地,“明年必须把地包出去,不能种了。”
“这不是今年正好赶上我摔着了吗?平常都能做的,收割又有机器,不费人力……”陆奶奶不舍得放弃地,她就是靠着这三亩薄田把陆云策拉扯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