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却了那些曾经让他殚精竭虑的案件,完全被书中的故事所吸引。*k?u?x*i-n?g~y!y¨.·c\o+m^
“就这本吧。” 林纾轻声自语道,心中暗自期待着能在接下来的闲暇时光里,尽情畅游在这个充满谜影的世界里,好好放松自己紧绷已久的神经。
他拿着书走到收银台前,收银员是一位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文静的姑娘。她接过书,熟练地扫码、装袋,微笑着说道:“欢迎下次再来。”
林纾走出书店,手里紧紧攥着那本刚买的小说,脸上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
在小镇的日子,确如一首舒缓的田园牧歌,悠悠地流淌着,平静得能听见时光划过指尖的轻响。
每天清晨,第一缕阳光总像被谁精心裁剪过,透过木窗的细缝,化作几缕金芒,如同温柔的手指,轻轻撩拨着他的脸颊。
睫毛被阳光吻得微暖,他便在这恰到好处的暖意中自然醒来 —— 没有卷宗堆积的压迫感,没有凌晨三点突然响起的急促电话,更没有嫌疑人审讯室里那令人窒息的沉默。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连空气都变得慵懒,只静静等着他伸个懒腰,慢悠悠地融入这方天地。\s.h′u?q·u?n′d_n¢s..^c,o·m-
从床上坐起时,骨节会发出一连串细碎的 “咔嗒” 声,像是积压已久的疲惫在逐一舒展。
他会坐在床沿发会儿呆,看窗帘被晨风掀起一角,露出窗外那棵老槐树的枝桠,上面偶尔有麻雀蹦跳着啄食露珠。简单洗漱后,掬一捧从井里打来的凉水拍在脸上,那股清冽能瞬间驱散最后一丝倦意。
推门而出,脚下的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缝隙里还嵌着昨夜雨水留下的湿润。每一步踏上去,都能听见 “踏踏” 的轻响,像是在与百年前的行人对话。
街边的店铺早已忙活起来:包子铺的蒸笼冒着白茫茫的热气,把 “李记早点” 的木牌熏得发亮;修鞋摊的老师傅戴着老花镜,正用锥子在鞋帮上钻眼,金属碰撞的 “叮叮” 声格外清脆;卖花布的老板娘搬了把竹椅坐在门口,手里纳着鞋底,见人经过便笑着点头,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晨光。
林纾总爱随意走进一家挂着蓝布幌子的小吃店。老板是个梳着发髻的大婶,系着靛蓝围裙,见他来便扬声问:“后生,今天还吃米糕?”
蒸笼揭开时,一股混着桂花甜香的热气扑面而来,米糕雪白雪白的,咬下去软糯得能在舌尖化开,尾调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桂花香,像是把整个秋天都含在了嘴里。?§?看<书>/屋3 ?最-:新?#章`>节ta更^新?快???有时他也会换个口味,来一碗红亮亮的卤味:鸭翅浸得通体酱红,鸡胗切得厚薄均匀,浇上一勺带着花椒香的卤汁,辣得舌尖发麻,却又忍不住再夹一筷子。
吃着东西时,他总爱盯着街面看。街角的老槐树下,几个老头老太搬了小马扎围坐,手里转着核桃,说的是谁家的孙子昨天摔了跤,谁家的菜畦里多收了两斤辣椒。
孩子们背着布书包从巷子里跑过,书包上的铃铛 “叮铃铃” 响,惊飞了檐下的燕子。
有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被门槛绊倒,咧着嘴要哭,旁边卖糖葫芦的大爷赶紧递过一颗,山楂的酸劲混着冰糖的甜,立刻让她破涕为笑。
这些琐碎的画面,像一幅晕染开的水墨画,温柔地铺在他心上。
日子就在这样的慢节奏里悄悄滑过,到了第三天下午,阳光变得不那么灼人时,林纾忽然想去看看镇子外那片湖。
他记得旅馆老板提过,那里的水干净得能看见鱼群摆尾。
发动越野车时,引擎的低鸣在寂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清晰。车子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两旁的竹林密得像一道绿色的墙,风穿过叶隙时发出 “沙沙” 的轻响,偶尔有竹叶飘落,打着旋儿落在挡风玻璃上。远处的青山像是被泼了浓墨,层峦叠嶂地铺向天际,山尖还缠着几缕白云,像是谁随手系上的纱巾。
停在湖边的刹那,林纾被眼前的景象定住了 —— 湖水像一块被打磨了千年的翡翠,清得能看见底下铺着的鹅卵石,有的带着青苔,有的泛着石英的光泽。
一群银灰色的小鱼倏忽游过,尾鳍搅起细碎的水花,在阳光下闪闪烁烁,像是撒了一把碎钻。
他深吸一口气,水汽里混着水草的淡腥和松树的清香,顺着喉咙往下钻,仿佛连肺叶都被洗得透亮。
林纾在一棵老樟树下坐下,树干粗壮得要两人合抱,枝叶浓密如伞,投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