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红着眼珠子扑向乾龙军骑兵时,倒真有几分索伦劲旅的凶相。也亏得这法子,兰州城才在敌军箭雨里熬了整整三月。只是最近罗斯商队来得愈发稀了 —— 正白旗的白熊兵在河西走廊杀红了眼,能闯过封锁的烟贩子个个狮子大开口。#?咸t|?鱼£看?|书.o%网. }已&*?发?¨布¢a÷最?¨新D/章?节?#
"这些腌臜的罗刹鬼!" 科多攥紧鼻烟壶,壶身的凉意沁进掌心,"等老佛爷的勤王军一到,定要把你们的皮扒下来铺城砖!"
勤王大军!
哪还有勤王大军,北方归属大夏,南方归属金陵,中间的两淮更是被明教和各路造反势力霍霍的不像样子。
只有科多这样的死忠分子相信会有勤王大军。
李英已暗中调拨西进的车马,粮草征集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他们的目标直指西域,那里盘踞着罗斯驻军,若能借得洋枪队相助,或许能扭转困局,来一波东征。只是这一步险棋,必得科多这样的死士充当诱饵,以血肉之躯引开隆科多麾下乾龙军的精锐锋芒。
“真是想不通,同样都是京里的大爷,外面的乾龙军如狼似虎,兰州城的大爷还是在醉生梦死呢。”
外面炮火连天,兰州城的酒肆青楼依旧灯红酒绿,丝竹管弦之声混着脂粉香从雕花窗棂飘出。浓妆艳抹的歌姬怀抱琵琶,正唱着江南小调,醉醺醺的乾人大爷们歪在软榻上,攥着酒壶与身旁女子调笑,全然不顾城外震天动地的厮杀声。骰子在檀木骰盅里哗啦作响,输红了眼的士卒掀翻赌桌,拔出腰间短刃就要拼命,却被老鸨领着龟奴连拉带拽拖出了门,转眼又恢复了喧闹奢靡的模样。
茶楼角落,几个书生交头接耳,偶尔声大了,就会念叨:"莫谈国事 莫谈"
"何须噤声?" 轻纱拂动间,暗香盈室。戴面纱的女子斜倚雕花木栏,露出一截裹着金镶玉护甲的皓腕,"这群丘八,不过是秋后蚂蚱。"
白灵儿指尖划过鎏金茶盏,望着窗外招摇过市的兵丁。她此番奉密令潜入兰州,城外三万精兵早已枕戈待旦 —— 那些寒芒毕露的兵刃在烈日下淬足了煞气。
三千骑兵不过是绕人耳目,那三万躺在草地上的精兵才是一锤定音的大杀器。
恭亲王的大营被关东新军围得如铁桶,自顾不暇。而她要做的,便是在这兰州城织就一张密网,眼前这几个书生,不过是网中初设的饵。
美酒过三巡,美人笑靥如花。书生们借着酒劲,从守城军克扣粮饷,骂到衙门不作为,只管收苛捐杂税,却不知此刻隔壁雅间已无声无息。先前还在狎妓的纨绔公子七窍流血倒在绣榻,守夜的兵卒咽喉插着银针,唯有歌姬蜷缩在屏风后,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等到最后一个读书人醉醺醺的跌倒在桌案上,白灵儿才拿起桌上的酒水微微抿了一口,比江南的烈,和陕甘的民风差不多。
踏入城池的三日,她的身影穿梭于明暗交界之处,与城中大小势力周旋交锋。那些妄图倒戈告密者,皆在黑衫卫的凌厉手段下满门尽灭,余下势力慑于威压,纷纷呈上投名状。今夜,便是大计将成的时刻。
白灵儿身影已经立于城头,凝视着被血色浸染的残月,眼中寒芒闪烁:"时辰已至。"
各路人马屏息凝神,死死盯着案头铜铃,只待那一声轻响,便如饿虎出笼,奔赴约定好的战场。
叮铃……清脆的铜铃声撕破夜空,霎时间,蛰伏在城中各处的暗桩如离弦之箭,纷纷涌向预定目标。藏在粮库的黑衫卫一刀抹了值守兵丁的脖子,火油顺着浸透油脂的麻布迅速蔓延;醉倒在赌坊的千总还未睁眼,喉间便抵上了淬毒匕首。
军火库里,几个黑影利落地撬开火药箱,将引线缠在梁柱之上,狞笑着点燃火折。火光映亮他们脸上的刺青,正是一些势力的死士。刹那间,爆炸声此起彼伏,冲天火光照亮半边夜空,守城的兵卒乱作一团,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回事?" 科多猛地翻身,将攀附在身上的富家小姐一把推开。寒芒闪过,长刀出鞘的脆响刺破夜色,"速登城门!"
值夜的兵丁眼皮打着架,抹了抹眼角的睡意,没有大烟膏,他们实在没什么力气,脚步虚浮地往城墙上挪去。就在这时城墙已经多出不少黑衣人。
为首的黑衣人摘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