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的畏惧。唐笙明白,她的胆怯其实是来自源于对未来的茫然。
她想说出心底的答案,可一开口眼泪便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不怕了。”唐笙这次没有颤抖,她只是哽咽道,“陛下掌心的血,也是被迫染上的。”
秦玅观倾身。
她们离得那样近,只差几寸便可鼻尖相抵了。
“可是,你知道么。”
唐笙喉头发出呜咽声,唇瓣翕动。
秦玅观同她错开些距离,附在她耳畔道:
“你听到的那些流言,其实都是真的。”
唐笙瞋眸,喉间发出微弱的声响,似是被人掐住了脖颈。
“杀弟,囚父,矫诏。”秦玅观温热的鼻息扫着唐笙的耳畔,“皆是真的。”
“你不怕么?”
说完这些,她直起些身,眸中满含胜券在握的笃定——这世上恐怕没谁敢对她这样残薄情寡义残暴不仁的人动心思了。
摩挲着唐笙下巴的指腹若即若离。
秦玅观正欲松手,却听到唐笙带着哭腔的回答。
“我不怕。”
她呢喃了一声,音调渐高,似是在给自己肯定。
“我不怕。”
秦玅观眼睫轻颤,紧绷着的弦,倏地断开了。
她矮身,想要再听听唐笙的回答,不由得倾身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