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凤泽在院外止步,摇摇头,“你们是夫妻,这院子没什么可避讳的。”
说完,推开院门,领着凤泽进去。
“这是她的书房,每日有大半时间都待在这里。”顾文敏道,“阿青小时候手腕无力,每次习字都比别人更费工夫,经常一练就是两三个时辰。”
凤泽的目光落在整洁的书案上,“她的字写得不错。”
他见过她归还手帕时写的条子,还有新婚夜那份契约,字体圆转藏锋,浑劲内敛,只在末尾勾笔挑出尖锋,露出那么一丝恣意。
顾文敏听到他的赞许,满意地笑笑,“那是自然。”
凤泽走到书架旁,这里的书放满了两面墙,上至经史子集,下到随笔杂记,无一不含。
书架旁的小桌上散放着还没收拾的书本,凤泽低头看了眼封面。
《画楼多情双飞燕》。
在它下面还压着一本,露出半截名字:
《……思春归》。
顾文敏走过来,“她除了习字,就爱看看书。”
凤泽侧身挡住小桌,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山川图引》,“她还看地志?”
“是啊,自从她身子好些以后,就跟着商行去外地开拓商路,各地的风土人情都得提前了解。”顾文敏道,“阿青说她对你提过厚朴堂的事,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私产,她在这上面很有天赋,我见她喜欢,就从没打算拦着她。”
他这话有几分言外之意,凤泽与他对视一眼,“她的私产由她全权做主。”
顾文敏面露欣慰,“殿下通情达理,我替阿青多谢了。”
凤泽道:“岳父不必客气,她既入了雍王府,我就不会苛待她。”
顾文敏沉吟一阵,“不知你们私下如何称呼?”
这话很有些唐突,哪怕他身为岳父,打听这样的事情仍然显得怪异。
凤泽翻看图引的手微微一顿。
顾文敏认真看向他,“殿下,我是过来人。”
他怎会看不出这对夫妻客气有余,亲密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