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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觉得殿下近来必定心绪大起大落,煎熬过甚。若长此以往,只怕于殿下凤体康泰乃至年寿都大大有损。”芳云艰难地说出最后几个字,声音低得几乎只剩气音。
姜隐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
齐阳长公主,她那性子刚烈又重情重义的义母,竟被伤损心脉至此?
明明她是身份显贵的陛下同父妹妹,太后娘娘的亲生女儿,到底还有什么能令她心绪大乱,以至于到吐血的地步。
“究竟是何事,能将长公主殿下激怒至此?”姜隐的声音沉静下来,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冷冽,“你在宫中,可有探听到什么?”
芳云点了点头:“奴婢在太后宫里见到了一位名叫佩兰的宫女,她说少夫人您定然记得她,她与奴婢说过几句话。”
姜隐连连点头:“不错,我知道她。”
佩兰便是萧自闲安插在太后宫中的宫婢,当初馀佑安被颖嫔设计陷害,她留在太后宫中,正是佩兰自曝身份,鼎力相助,抛开萧自闲不说,她还欠佩兰一声感谢。
“佩兰说,”芳云的声音又压低了几分,而后上近凑到姜隐身侧,“长公主殿下此番急怒呕血,根源只怕系在定国公和陛下身上。”
姜隐的瞳孔骤然收缩。萧自楠!陛下!
难道齐阳长公主也搅进了这两个男人的争斗之中?
“佩兰说,”芳云继续低语,转述着宫墙内惊心动魄的秘闻,“近日坊间流传的定国公与某位女子的风流韵事,也不知怎的流传进了宫里,说得有鼻子有眼。”
“长公主殿下听闻后,便一直郁郁寡欢,神思不属。后来,在朝会上,陛下又因此当众斥责了定国公,言辞颇为严厉。长公主殿下知晓后,便再也坐不住了。”
姜隐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柔软的布料里,留下深刻的印痕。
她几乎能想像出齐阳长公主那刚烈的性子,在听闻心上人与旁的女子有瓜葛后,本就黯然神伤,又听到他受辱,会是何等的焦灼心痛。
换作是她,在听到馀佑安与一旁的女子牵扯不清,又因此受陛下斥责,她定然也是又恨又忧,气怒男子的薄情寡义,又担忧他因此失了陛下之心,受到冷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