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古久远，恍若在和宇宙对话。

在月光下，不似真人。

“何事？”她出声问，视线却没离开那颗星辰。

衍十一于檐下躬身回答:“今日是上元节……”

“你想去便去，我从未束缚过你。”

“不，我的意思是说，神女大人您想去吗？”他抬起头看向她，她从未吩咐过他什么，还给了他那么多的权利，他总要做些什么吧，他想。

她常年待在这灵渊山上，茕茕孑立，整个人被寒冷与孤寂包围着。

原来，世人敬仰的神女大人，也同样是不自由的。

韩蝉衣把目光移向他，轻轻摇头，“我不能离开灵渊山。”

清冷的月色洒落在她身上，整个人看上去高雅出尘如神祗。

衍十一霎时一惊，就要跪地告罪。

灵光如雾气拂过，她一个瞬移便到了他跟前，伸出手制止了他的动作，凝眸轻笑，“离开一会儿也不是不行。”

都来到这里受那么多的苦，也总该去看看她都是为了什么人而受的罪吧。

……

衍十一俯身，把准备好的面具给她戴上。

动作很轻柔，风轻轻的把她的发丝吹到他脸上，痒痒的，连带着心也麻麻的。离得很近，甚至可以闻到她身上的味道，香香的让人意乱情迷，他只需低头凑上去一点点，便可以吻上她。

给韩蝉衣戴上面具后，他自己也戴上了，面具一样，皆是狐狸面具，白底红线条勾画出的，很是漂亮。

大大的面具遮住了整张脸。

“好了，走吧！”

韩蝉衣牵起他的手，朝着山下而去。

大街上灯火辉煌，人来人往。韩蝉衣突然想到，上元佳节这个不是经常都用来遇见心上人的梗吗？

她拉着衍十一的手在街头乱串，仔细说起来她来到这从未好好逛街游玩过，但多年养成的性子也不会令她变成好奇宝宝的模样。

她是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神女大人，衍十一看着她一副兴致高昂的样子，轻轻抽回了手。

摩肩接踵的人群，万人空巷，一转眼，她便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