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腿伤着,宋淮之毫不怀疑她会朝自己打过来。.k¢a′k¨a¢w~x¢.,c·o*m¢
只是才不过两天的功夫,那个优雅的严文茵已经不见了,两鬓和前额多了很多白发,眼角也生出了明显的皱纹,就像是老了二十岁。宋淮之也有些惊讶。可她的眼神却让他瞬间就将目光挪开,转向别处。“宋淮之!做人不能没良心!你还记不记得谁是你妈了!”宋淮之逃避的眼神,让严文茵刚生出的那点希望破灭了,她此刻真是恨不得扑上去把他咬死。费尽心力培养了他二十多年,到头来居然养出了只白眼狼!“你们怎么都不去死啊!全都给我去死!去死!去死!!!”严文茵冲着小小的观察口发泄着心头堆积已久的怒火。工作人员见她又开始狂躁,直接就皱着眉把宋淮之拉开:“抱歉,病人现在状态不好,不适宜继续探视。”被拉开的宋淮之没有说话,就站在那,目光静静地看向严文茵的那间房,咒骂声仍不断从里面传出来。没多久,就看医癫院的大夫带着身强力壮的男护士朝这边过来。宋淮之下意识就要跟上去,可还没挨近,就被工作人员给拦住,并示意他赶紧离开,不要妨碍大夫治疗。朝那间房望了一眼,看到大夫和护士都进去之后,这才转身离开。严文茵真的有精神病吗?宋淮之不是精神科大夫,他无法判断,可私心,他是觉得严文茵有病,就连自己,他也觉得有病。在医癫院外面的公交车站台,他连抽了好几支烟,公交来了又走,一直挨到下班的点,宋淮之这才上了过来的公交车。回到教职工院,他习惯性的就朝小洋楼那边走,可走到一半才回过神,他的家早就不在那边了。站在树荫小道上,宋淮之呆怔了好一会儿,才转身朝职工宿舍楼那边走。进了楼洞,上了楼梯,家里的木门是敞着的,只有那扇纱门被插销从里面锁着。宋淮之走到门前,冲着屋里面喊道:“爸,我回来了。”正准备吃午饭的宋京生显然没料到儿子会在这个时间回家,他赶紧去开了门,似乎已经忘了那天在餐厅的矛盾,这会儿脸上满是笑容,还问他有没有吃过饭,要不要一起吃点。宋淮之摇摇头,他现在半点胃口都没有,只推说自己来的时候就已经吃过了。宋京生看出情绪不对劲,没有多说什么,还是去厨房多拿了副碗筷:“刚搬过来,家里还没收拾好,饭也是食堂那边打的,有点多了,要不,你再吃点?”他将饭盒里的饭和菜能都拨了点到碗里。“……”宋淮之看着铝饭盒里明显一人份的饭菜,再瞧瞧父亲,仿佛已经感触不到情绪的心,开始有了波动。他没有说话,在小方桌前坐下。 父子俩默不作声地吃着饭,等吃完了,宋淮之便伸手开始收拾。宋京生看着他明显消瘦的脸,忍不住问:“最近医院工作很忙吗?再忙也要吃饭。”他很想说,其实也没必要这么拼,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不拼就不会有出头日,怎么能不拼。跟严文茵离婚之前,宋京生对孩子的教育是本着顺其自然的态度,毕竟孩子有那样的外公外婆,以后怎么都不会差。可是离婚之后,宋京生才发现似乎有很多事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他曾以为自己能留在京大,都是因为自己的工作能力,严家也就是个锦上添花的作用,可这些天,他却有了切身体会。从前每年外出交流学习的机会,都会有他,今年上半年的时候,听说是去首都大学,出差的名单里是有他的,可今天上午通知下来,没有了他的名字。还有从前没事就会邀自己去钓鱼的人,现在也都像消失了一样。这些也都算了,那些之前盼着跟他结亲家的人,如今见面也都冷淡了不少。昨天还接到老家母亲的电话,老太太在电话里哭,说是他弟弟村治保副主任的职务也被人给顶了,让他想想办法,再不济就去找老丈人说说,那个什么什劳子治保主任不干也罢,反正没多大出息,直接给安排个村支书的职位。宋京生直接告诉老太太,他已经跟严文茵离婚了。老太太听了这个消息,当场差点被气出脑溢血。于是,昨天那通电话就变成了家里人对他的“批斗大会”,他不仅被老太太骂,就连侄子侄女也都埋怨了他两句,说是他是自私鬼,自己日子好了,就想把别人的饭碗给打翻,不让别人吃饭。他弟弟更是对他讲,要他赶紧去给严文茵下跪认错,让他把人给哄回来。还说,他又不是没给严文茵跪过,脸面值个什么钱,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