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之的话成功让严文茵安静了下来。·w*o*d*e_s,h!u-c/h?e+n?g,.!n*e^t\
思疑重重的眼神带着些犀利,她将宋淮之和严老太太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遍。
期间,谁都没有说话,只有随着扫把的摆动,碎玻璃划过地板时发出的声响。
刘阿姨把砸烂的台灯收拾干净,准备出门丢垃圾的时候,正好碰到下班回来的严成武。
严成武人都还没到家的时候,严老太太把严文茵从医癫院接回家来照顾的消息,就已经先一步跑到了他耳朵里,这会儿看到刘阿姨手里那盏被砸得不成样的台灯,不由皱起眉。
“人在哪?”他问刘阿姨。
刘阿姨极少看老首长这个样,愣了愣,便朝一楼那间客房指了指,小声说:“太太和淮之少爷也在。”
严成武去玄关换了鞋之后,直接就朝那边走去。
房间的门是大敞的,严成武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儿和坐在床边的大外孙,想了想,还是把严老太太给喊了出来。
“你回来了?饭还没做呢,要不你先喝碗绿豆汤?”
严老太太一眼就看出了严成武的不悦,怕他在孩子们面前发难,便笑呵呵地转移话题。
严成武正想开口,便觉得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一转视线,就对上了严文茵闪烁的目光。`l~u¢o′q¨z,w_..c+o/m~
目光闪躲不定,其心必定不正。
“韩秀英,上楼说话。”
严成武直接丢下一句话,便一脸冷肃地上了楼梯。
严老太太本来就心虚,这会儿因为理亏腰板也没那么直了,回头冲宋淮之安抚地笑笑:“没事,你在这照顾你妈,我跟你外公说两句。”
说完,她也赶紧上了楼。
到严成武的书房门口,严老太太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抬脚走了进去,还反手把门也给带上了。
严成武看着妻子战战兢兢的样子,那些严厉责备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好半天才努力放缓了语气说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能怎么想,因为把文茵送医癫院这事,让淮之被人歧视举报,连工作都要丢了。”严老太太也觉得委屈,“而且,文茵也就是任性了,真不至于有精神病。”
“那当初是谁提出要把人送医癫院的?”严成武目光定在她脸上。
这事铁板钉钉子,明摆着的,严老太太别开目光:“我当时也是气话,你也知道你闺女那张嘴有时候有多气人。/x/i¢a?o~s+h\u~o~g+u,a\i`.`c′o′m!”
“气话?”严成武“啪”的一拍桌,“我要是像你这样,情绪一上来就做决定,情绪走了就反悔,然后叫所有人都陪着朝令夕改,你觉得这样好吗?”
严老太太当然知道这样不好了,可她又不是司令员。
“严成武,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跟我翻这些账有什么用!总不能刚把人接回来,就把人又送回去吧!”
“有什么不行,医癫院不行,还有疗养院!总有个地方适合你闺女。”
“严成武,她也是你闺女,现在还断了腿,又离了婚,我们做父母的要是不管她,她就真无依无靠了,可怎么办?”
“那都是她自找的!”
严成武看着心软的妻子,头疼得都想把她丢给政委去做思想工作。
“这次,不管你怎么说,我都得把文茵留下,至少得让她把腿养好。”
严老太太决定采用“拖”字诀,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觉得这段时间,只要严文茵好好的,严成武肯定也会对女儿改观。
毕竟她相信,人经历过大难之后,都会痛改前非。
严文茵说不定也一样,感受到家人的关怀后,心结也就会散了。
严成武有点不大想继续谈下去,因为她的脾气,他知道,这会儿她正陷在“母女情”里呢,根本拉不出来。
他摆摆手:“你还是好好想想,回头该怎么跟你儿子交代吧,人一走,他媳妇就被挤兑走了。”
严老太太:“……”
严成武站起身:“晚上我还有事,不用给我留门了。”
“你要去哪!”严老太太一惊。
“我还能去哪,去找楚尚铭,就你干出来的这些事,我得舍下这张老脸去给人家一个交代吧!”
说完,严成武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