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羽风的分析,如同冰冷的锥子,刺破了龙渊信中所描绘的“国事大义”的表象,露出了其下隐藏的巨大风险和政治漩涡。\@白?马?,书?院>=° ?o更·~?新+)最11全?-(
楚音缓缓闭上眼。
龙渊……
私自调兵?还是皇帝默许下的试探?
无论哪一种,都将她置于风口浪尖。
拒绝?
龙渊信中已言明“北境安危,万千将士性命,皆系于此”。若她断然拒绝,龙渊兵败,北狄狻人卷土重来,肆虐北境,这“见死不救”、“不顾大局”的罪名,足以让她和盐行在云京寸步难行!
皇帝和朝臣的怒火,足以将她苦心经营的基业碾得粉碎!更何况……那些北境的将士,那些无辜的百姓……
她楚音恨龙渊,恨之入骨。
但她并非冷血无情之人。封凛霄的遗志,封家军魂守护的北境安宁,早已融入她的血脉。她可以看着龙渊去死,但她无法坐视北境防线崩溃,无法坐视百姓流离失所!
一个清晰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骤然照亮了她的心湖!
她猛地睁开眼,眼底的迷茫和挣扎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封般的冷静和一种近乎冷酷的决断!
“小叔,”楚音的声音清洌如冰泉,打破了沉寂,“这粮草……我接。?2/咸¥`×鱼/|看`书£网??? |首,发$”
“什么?!”楚羽风愕然,急道,“音音!你可知其中风险?!”
“我知道。”楚音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风险巨大,但……不得不为。”
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龙渊信中有一点没说错。北境安危,关乎万千黎民。我恨龙渊,但北境……不能乱。封家世代守护的土地,不能沦为异族铁蹄下的焦土。”
楚音继续说,“……国土安危,重于泰山。皇帝要保他的面子,龙渊要博他的前程,那是他们君臣之事。但我守护的,从来不是哪一个具体的皇帝,更不是他龙渊的功业!”
“可是,皇上他……”楚羽风还是顾虑重重。
楚音却道:“小叔,皇上前些日子刚刚宣布龙渊胜利,给摆了庆功宴,后脚对方又来袭……皇上的面子受损,是以这次定是他逼迫龙渊暗中行事,为的只不过维护他自己的天颜面子。
而龙渊也不得不被架着走,万一输了,恐怕整个将军府要被皇上找理由端了。
若端不了,也是大大的内战。”
楚羽风面上的忧虑忽然就散了,呵呵地笑着,“音音,你确实长大了。”
“小叔?”楚音不明白他的态度变化,有点疑惑地看着他。
“你说得对,我们大商的这位宣佑帝,其实又自私又无能……而且很虚伪……对自己的名誉维护甚严,比如那座封家大墓,而其实,却又残忍无比,比如苍岭之战……”
楚音一怔,“小叔是说……”
“龙家确实不能倒。·5′2\0?k_s-w?._c!o.m^龙渊此人,多少还是有些良心的。”
楚羽风终于道:“音音,小叔支持你。这次,小叔也会暗中全盘进行策划和帮助,你放心好了。”
楚音得到了楚羽风的支持,顿时心下更定,“谢谢小叔。”
……
龙渊收到楚音的回信,看着那清秀却字字如铁的字迹,尤其是那句“盐行只负责将盐运至将军指定地点,交割清楚后,此盐运途、存毁、用途即与盐行无涉。其间风险,万望将军思虑周全,自行承担”。
以及最后那毫不掩饰的“特许经营便利”要求,他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又舒展开来。
“呵,还是这般冷硬。”
龙渊低笑一声,眼中却并无多少恼意,反而带着一丝志在必得,“只要肯接就好,知道你还是会帮我。至于条件……待我凯旋,自有办法让你满意。”
他不再耽搁,立刻将早已准备好的详细路线图、交接地点、暗号标识等,通过隐秘渠道送去了盐行。
盐行东楼,灯火彻夜未熄。
楚音、楚羽风、清砚以及盐行几位核心心腹掌柜齐聚一堂。
巨大的北境地图铺在案上,龙渊送来的路线图被仔细标注其上。
“黑石峪、鹰愁涧、落马坡、风陵渡……”
楚羽风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一个个险峻的地名,眉头紧锁,“龙渊选的这些地点,皆是地势险要、人迹罕至之处,利于隐蔽交接,但也……凶险异常。稍有差池,或者消息走漏,后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