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亳州书院的人也真是给面子,广告都打完了,他们才姗姗来迟……
好戏即将登场了,卢生赶紧撤下高台,隐没在人群中。
只见,亳州书院的学子,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走得抬头挺胸,丝毫没有斗败公鸡的样子,看来是有了什么依仗……
一行人走到门口,就看见门槛上摆着很多捆荆条。
卢轩文走上前来,问道:“你们这是何意?”
陈家才答道:“昨日你们州学有人舞弊,已经被除名了,那你们亳州书院就打赌输了,自然是要履行赌约的!”
县学的人也都跟着起哄:“对,把荆条背上,跪着背《廉颇蔺相如列传》!”
卢轩文听了,却是不疾不徐:“既然你们欺人太甚,也别怪我们翻脸无情了。”
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你们可知道这是什么?”
陈家才看了看,不就是他们县学常用的卷子纸吗?这家伙拿着他们县学考卷想做什么?
卢轩文把纸朝着众人扬了扬:“这是一张谯县书院的文章,早在一个月前,他们就写过《人之道赋》,所有学子都写过了,我怀疑他们谯县书院有人漏题,他们集体舞弊!”
这话讲得铿锵有力,让人不由得信了三分。
陈家才呵斥道:“胡说八道,我们的确做过这道考题,但这是我们押中的,不是漏题!”
卢轩文笑笑:“这么说,你是承认,你们谯县的学子全部提前写过这篇《人之道赋》了?”
蔡顺也很生气:“是又怎样?”
“那我就要报请朝廷,让礼部来断一断,你们究竟是不是舞弊!总之,今天这个头,我们是不可能磕的!”
围观百姓也都纷纷议论:“难怪啊,这次谯县书院能考这么好?原来是提前知道了考题。”
“怪不得,我就说嘛,州学怎么可能不如一个县学!”
“这要是舞弊,那书院学子全都得流放吧!”
……
县学学子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
只见远处,一个夫子赶着驴车,走了过来,驴车后面拉着一车的纸。“吁”一声,板板正正停在了府衙门口。
覃教谕显然也听到人群中的讨论,他跳下驴车,满脸怒容。
你说他的学生差,可以!
你说他不会教书,也可以!
但是说谯县县学集体舞弊?那就是闹翻天,也得把这名给正回来!
覃教谕走到卢轩文面前:“是你说我们县学集体舞弊!”
这“弊”字是闭口音,最容易喷出口水了,加之覃教谕情绪激动,喷得卢轩文满脸湿润了。
卢轩文也不生气,把脸抹了抹,还贱笑一下:“学生不敢,只是希望贵书院能解释清楚而已。”
覃教谕冷哼一声:“赶巧了,若不是我今天把这车的东西带来,想放在鹿鸣宴上展示一番,那我还真说不清楚了!”
覃教谕指着驴车后面的纸堆:“此物,名曰’书山题海”。是用学子今年所有习题堆成的。本想带来,给诸位看一看,我们县学学子有多努力的……“
他拍了拍书山题海:“却没想到,竟然有人想污蔑我们谯县书院舞弊!?那我就让你们看看,我们谯县书院能取得如此傲人成绩,到底是靠的舞弊,还是靠的努力!”
覃学政情绪激动,抓起一把试卷,就朝着人群丢出去,直接砸在那些说风凉话的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