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手久久不放:"西度啊,有空常回来。国强嘴笨,心里可惦记你呢。"
韦国强送他去车站。路上,两人经过学校,看到工人们正在用卓西度换来的油漆粉刷外墙,几个老师兴奋地讨论着如何分配新到的教学器材。
"看来我走后,这里会变个样。"卓西度半开玩笑地说。
韦国强罕见地笑了:"是啊,就像你说的,时代在变。"
班车进站时,韦国强突然塞给他一个布包:"路上吃。"
卓西度打开一看,是四个煮鸡蛋和两个烤红薯——大学时他们春游的标配。
"国强,"卓西度上车前最后回头,"如果改变主意,随时来深圳找我。"
韦国强站在晨曦中,身影挺拔如校园里的白杨:"我会坚守在这里。但你记住,无论多远,你永远是我的好兄弟。"
班车启动的瞬间,卓西度看到韦国强举起右手,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这是大学军训后他们之间的告别方式。他赶紧抬手回礼,却摸到了脸上的湿润。
车子驶出农场,卓西度打开车窗,让晨风吹干眼泪。背包里,除了韦母织的毛背心,还有一份名单——韦国强整理的二十个最贫困学生的资料。这是他们昨晚商量好的,卓西度回深圳后,会按月寄钱资助这些孩子。
名单第一页的空白处,韦国强用他那笔漂亮的楷书写着:"为千百万人创造幸福的人,历史承认他们是伟人。——马克思"
卓西度轻轻抚过这行字,想起大学时他们躲在厕所里读禁书的夜晚。那时的他们,一个理想主义,一个务实理性,却都怀着改变世界的热望。如今,他们选择了不同的道路,但目标从未改变。
班车转过山坳,农场的轮廓渐渐消失在视野中。卓西度掏出笔记本,开始规划回深圳后的工作:扩大店面、注册商标、建立稳定的供应链...每一项计划后面,他都特意标注了"教育基金"的筹资比例。
前世的经济学知识告诉他,商业的成功可以用数字衡量;而此刻心中涌动的情感却在诉说,有些价值,远比利润更值得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