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喘一声,神情惊恐而哀伤,就好像因这个吻而遭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南宫离从没见过她如此失态,诧异地摸摸自己的唇,疑心那上面沾了什么致命毒液,或是不慎吐出火舌,烫了她。
都没有。
那只是个温存的吻。
“殿下,臣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您还找我做什么。”苏唳雪别过脸去,不看那玲珑剔透的小美人儿。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能不来?”她更诧异了,“你是不是怪我来晚了?哎呀,这不是昨晚一夜没怎么睡嘛……都怪奶娘不叫我。你瞧,我这不是一醒就来找你啦!”
娇滴滴的女孩子像往常一样甜丝丝地跟她撒娇。
苏唳雪闭了闭眼睛:“南宫离,你是不是真觉得自己国色天香,无论如何我都得让着你、哄着你,任由你作贱?”
“混蛋!你到底怎么回事儿?”
以前,她从不会这么阴阳怪气跟自己说话。
苍白的人漠然地睨着气急败坏的女孩子,恨声道:“殿下,这是审问吗?如果是,最好把臣押去刑部,叫一个更会装腔作势的人来对付我,您还没这个水平。”
小公主望着疏离至极的人,不知是哪儿出了错,一时气鼓鼓:“你再这样,信不信我生气了?!”
“呵,殿下想怎么着?”苏唳雪冷笑。
小女孩稚拙得连一只蚂蚁都吓唬不了,更何况刀口舔血的大将军。
“狠狠把你睡了!”
她脱口而出。
而后,缩起肩膀埋下头,嘤哼一声,自己倒先羞红了脸。
苏唳雪:“!”
这闹腾腾的毛兔子,太孩子气、太纯真,叫她咬碎牙关,差点儿又动了心。
人不能自欺——既然不是一路人,那就不该再继续。
“殿下,您说过想争天下。今日,您拿着通敌手札控告太子,逼其恼羞成怒,弑父篡位。而后,又借臣之手杀了他——如今,帝王、储君都死了,选侯城能撑大局的就只有您。”
“昂……好像是哎,然后呢?”
女孩子挠挠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有点儿懵,不知她为何忽然提这个。
“殿下,您明明喜欢男子,假意向臣示爱,不就是为了今日吗?”苏唳雪皱着眉,心中烦闷,“您现在已经成功了,没必要再在臣身上浪费时间。”
“啊?”小公主瞪大了眼睛,“谁说的?我不喜欢!”
“可您说,跟太子是自愿。”
“傻子!我那是骗你的!”
女孩子跳起来,嚷嚷道。
她终于明白她到底在别扭什么了。
“骗我?为何?”
这下轮到苏唳雪懵了。
南宫离揶揄地笑了一下,将人揽过来:“我没料到你会醒过来嘛。你身子不好,又受了我一夜磋磨,我就想着让这事赶紧过去,别再刺激你。我以为这么说,它就会尽快过去,却没想到反而伤了你——将军啊,你总嫌我柔弱善感,可我看,你才是水晶心肝、玻璃人儿,磕不得、碰不得,连一句玩笑都开不得,一字一句都要往心里拾。”
“将军,我只是想拿手札逼太子同意撤离,没想害死父皇。今日事,我不想牵扯你,我最不想牵扯的就是你。我是想要争天下,可你忘了我为何起了这念头吗?——为了你……”
……
整肃的人听着她一句一句剖白,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南宫离觉得不对劲,抬手摸了摸头,吓了一跳:“这么烫,你怎么不吭声啊?”
“殿下,臣误会您,还见死不救……罪该万死。”
即便萍水相逢的女孩子,也不该袖手旁观。
“嘘——没事,没事……是我骗你在先嘛,你不是也没怪我么?”南宫离笑了笑,宽慰道。
苏唳雪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当年殿下还小,可太子已经二十七八了,无论年纪、阅历还是体力上都绝对强势。对一个小女孩来说,那样的男人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压迫。即使您是自愿,十三岁的自愿也太过稚嫩,根本不知如何保护自己,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出于害怕而不敢拒绝罢了。殿下曾说,想了结自己,不就是因为此事么?可见,它对您造成的伤害多么深重。”
“你……你嫌弃我吗?”
娇滴滴的毛兔子瘪瘪嘴,抓着她衣襟,怯生生地,忽然一下子难过得什么似的。
苏唳雪微微动容,低头轻柔地吻了吻女孩子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