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绿:你想太多了,我当时是真的痛。
姜央一挑眉,庄重的眉眼弯出些微的俏皮。“你现在肯定在想,你并没有那么做,天性就是那样。”
桑绿:……
“但巫山上的女人从不会这般,痛死,哪怕真正死去,也不会露出一丝一毫的怯弱。”
“那时候便想,阿札玛或许是不对的,外界的女人之所以还活着,也有她们的生存之道。可我没从出过巫山,不晓得外面其他人是不是也像你这样生存着。”
桑绿:“这也算是让我留在巫山的原因之一?”
“不,留你在巫山是为了老屋的迁移,我对外界的女人是死是活并不感兴趣。”
桑绿:……
姜央背过身望向漫天虞美人的边际,故作深沉。“可惜,对一个女人好奇就是爱情开始。”
看的小说这么纯爱吗?
桑绿强忍着笑,余光落在姜央背在腰后,拧在一起的手指。“奥,三十岁的巫女大人就这么情窦初开了?”
“巫女不能沦陷在爱情里,若有,也应当是锁在牢笼中,才能万无一失。这是祖宗留下的规定,从没有巫女不听的。”
桑绿打了个冷战,她知道姜央做的出来。
“但我不爱听,我不愿锁你。”
桑绿眼神复杂。“你仍然是信的。”
“如果有惩罚,就仅仅落到我身上就好。”姜央双眸泛动,学着小说里描绘的那样,深情地凝视桑绿,心里却补了一句,挪了老屋已经要受大罚,桑小姐的惩罚多一个不多,还是划算的。
桑绿一直很喜欢姜央那双天然含情的眼睛,如果里面没有自己熟悉的狡猾感就好了。“我就想听一句话。”
姜央伪装深情的脸庞张开了,满脸都是‘备考这么久,终于来了一道送分题’的踊跃。“我爱你!”
有点大声了,顺着风吹到了很远的地方,那一片的虞美人都在仰头。
桑绿抿唇笑了,似有若无,和那抹淡胭脂一样含蓄。
姜央等了一会,没等来小说里对方感动到哭泣的剧情。“你在干什么?”
桑绿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找人。种植罂...粟500株以上,要处以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在被别人发现之前,你的这一片,都要铲掉。”
另外,爱情这东西既然已经有了虞美人,罂....粟就不该存在了。
嗯,没错,感情不可以拿来对比的前提是,没人任何可以对比的对象。
派出所
“你们这些人啊,总是把警察当傻子看。”
锃亮的讯问室把秃顶警察的脑门映得反光,他低头吹了吹几乎塞满杯子的茶叶,反光直顺到后脑勺。
“呵。”
男人的双手锁在讯问椅上,原来扒拉在椅子边缘的四指翘起一根,蔑视味比茶叶味冲鼻。
“你们要那么聪明,怎么现在才抓到我?”
秃顶旁边还有一个年轻些的警察,一扶眼镜。“哎,你注意你的态度啊!坦白从宽,抗拒——”
“抗拒你敢给我从严?”
眼镜警察:……
那确实不能,这句话不知道从哪部电视剧里搬出来的,居然真的写到了现实的基层单位中,但却实打实的只能用来吓唬人。
男人切了一声。“全华国最会吃干饭的,不就是你们这群人。”
“哎,你别太嚣张了啊!”
秃顶警察拍拍眼镜的胳膊,让他别说话了,悠哉起身,替男人解了讯问椅上的锁扣。“老曲啊,你说你大小也是个干部,干嘛自毁前途,现在搞成这副样子,多难看咯。”
坐在讯问椅内的男人,正是江淮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也是这次考古队的一员,曲靖。
曲靖活动了一下手腕,浑身瘫软下去,是什么都无所谓的那种瘫软,把讯问椅当成自家沙发了。
“是那小子倒霉,也是我倒霉。”
隐瞒了三十年的真相,不敢和任何人说的真相,现在犹如竹*筒倒豆子,全部都倒了出来。
“那天……”
——————————————
“小曲,你把那一箱先搬上去,咱们队里没几个年轻男孩,这几天辛苦你了啊。”
“钱主任您说哪的话,这活不就是给我干的吗!”
曲靖个子不高,在不宽敞的墓道里反而有优势,两步跨上台阶,麻溜地去搬东西。
说是一大塑料箱,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