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市中心的军区大楼前停下。~x+i_a.o^s¢h¢u^o/c,m-s?.*n.e¢t′
周柒柒被左右“护送”着穿过肃穆的大厅,走上楼梯。最终停在一扇厚重的、挂着“军区纪律检查委员会”牌子的门前。门被推开,一股混合着压抑和审判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会议室里的灯亮得晃眼,长条形会议桌最上头,坐着个中年军官。脸拉得老长,自带一股威严劲儿,肩上的肩章在光底下亮得人眼晕。他那眼神跟探照灯似的,“唰”一下就定在刚进门的周柒柒身上,看得她后脖颈子有点发紧。不用问,这位准是纪委书记没跑了。周柒柒眼珠子飞快扫了圈屋子。另一边,站着林瑶、许树、许枣三人。林瑶眼圈红得跟兔子似的,手里攥着块手帕,时不时往眼角按两下,那模样,像是受了天大的屈;许树耷拉着脑袋,脸上使劲挤着“沉痛”和“悔恨”,可眼珠子乱瞟,那点心虚藏都藏不住;许枣倒好,梗着个脖子,一脸的不服气,瞅过来的眼神里全是怨毒,跟要吃人似的。可最让周柒柒心头一跳的,是她瞅见了周淑华!这老女人竟然也在这儿!怪不得呢,凭林瑶这个草包,怕是还脑不到这儿来。周淑华端坐在纪委书记稍侧后方的椅子上,腰板挺得笔直,仿佛是来主持公道的清官。周柒柒的视线继续移动,掠过几张陌生的严肃面孔,最终定格在会议室最角落的位置。沈淮川!他也在!他坐在一张靠墙的椅子上,脸色铁青。旁边还站着俩军人,脸绷得跟铁块似的,虽没上手捆着,可那架势明摆着,是限制他动弹呢。“淮川!”周柒柒下意识地想朝他走去。“柒柒!”沈淮川也猛地站起身,想迎向她。“坐下!”纪委书记低沉而极具威慑力的声音响起。“沈淮川同志!注意你的身份!组织正在调查,你必须避嫌!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要有任何干扰调查的言行!”他的目光严厉地扫过沈淮川,带着警告。沈淮川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牙关紧咬,额角的青筋跳动。“这是命令!”书记又厉声补充了一句。沈淮川死死咬着后槽牙,将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和担忧强行压下。末了,只用那双急得冒火、却又透着股子劲儿和信任的眼睛,定定地瞅着周柒柒,那眼神像是在说。“别怕,有我在。”周柒柒被人引着,在沈淮川斜对面的空椅子上坐下,正好跟周淑华、林瑶他们面对面,成了对峙的架势。她能感觉到沈淮川的目光,也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主位和对面那几道充满敌意和指控的视线。“人都到齐了。”纪委书记声音低沉,目光扫视全场,最后落在周淑华身上,“周淑华同志,你作为主要的举报人之一,又是军属区的老同志,你先说说情况吧。记住,实事求是,不要夸大其词。”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周淑华立刻挺直了脊梁,拿起面前厚厚一叠显然是精心准备的“举报材料”,清了清嗓子,开始了她的控诉。“首长,各位同志!我今天站在这里,心情无比沉重!我是抱着对组织负责、对军队荣誉负责的态度来揭发一件令人痛心疾首的事情!” 她的目光痛惜地扫过沈淮川。“沈淮川同志,是我们军区的战斗英雄,是国家的栋梁!他根正苗红,作风过硬,本来前途无量!他从小就和林瑶同志定了娃娃亲,林瑶同志是正儿八经的医学院毕业生,人品好,医术好,两人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原本说好今年就结婚的,这是咱们军属区都知道的一桩美事!”好家伙,这周主任真不愧是大学老师,这材料写的确实不错。有那味儿了...周柒柒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正在心里默默评价呢,却听——周淑华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得尖利,充满憎恶地指向周柒柒:“可是!这一切的美好,都被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周柒柒,给彻底破坏了!”“周柒柒,她是什么出身?一个穷山沟里出来的农村姑娘!而且,她早就是许树同志的童养媳了!”她刻意加重了“童养媳”三个字,目光扫向许树,许树配合地低下头,作出一副苦闷状。周淑华拿起一张纸,煞有介事地念着。“根据我调查了解,三个月前,沈淮川同志去省城找林瑶商量结婚的事儿,住在省军区医院下属的招待所,周柒柒当时也在省城,她不知道从哪儿,很可能是招待所里那些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