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海城日报》用半个版面报道了夏振的过去,上面详细写了他的家世,父辈正在劳改中,还挖掘出他那些年在宁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嚣张生活。·9¢5~k¢a\n′s^h-u^.\c!o`m′
哪个时代坐牢都不是好事,八十年代尤甚。
夏振作为贪官之子摇身一变成为归国投资的港商,这种跌宕起伏的人生瞬间吸引了大众的注意力,也让大家对他的话产生了怀疑。
见医院里议论的人都成了夏振,病人家属和护士对他的脸色都缓和了一些,何彬心中痛快不己,连午饭都多吃了半碗。
只是他这高兴没能持续多久。
因为傍晚回小旅馆的时候,他被人套麻袋,揍了一顿。
那些人显然是事先埋伏好的,只等他一走进巷子就对他动手。
何彬没有防备,被他们从后面套了麻袋,然后拖进小巷中偏僻阴暗无人的角落,紧接着密集的拳头和脚落到他的身上,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
何彬只觉自己就像一只皮球一样,被几人肆意地在地上踢来踢去,滚过尖锐的石子,陷进潮湿的凹凸处,冷冰冰的泥水钻进他的衣服,又冷又痛。°?2鸿(特3?小,?说×£/网\§\ ?¥?最¢新%?章¨节£a^更ˉ$@新<§快?%;
何彬想挣扎,想呼救,可拳头和脚密集地落在他的身上,脸上,将他的声音全堵了回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群人总算是住手了,可这时候何彬己经痛得连动一下都困难,他的头艰难地在麻袋里动了一下,就像是垂死的动物在挣扎。
旁边那几个打手像是看到了什么乐子,发出沙哑难听的笑声。
“小子,老实点,再去找夏总的麻烦,当心你的小命!”
丢下这话,不知是谁踢了他一脚,紧接着脚步声远去,巷子里安静下来,西周一片寂静。
何彬感觉力气在流失,脑袋也越来越眩晕。
这一刻,他忽然无比地怀念夏天,要是夏天,风不会这么冷,这么刺骨,西周会有蝉鸣蛙叫,不会这么安静,安静得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人。
夏振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寒风呼啸而过,刮在他的身上,冻得他瑟瑟发抖。/$兰?兰÷|文*学? )?)免?D·费+{阅?t读-:
等他醒来己经是第二天了,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西周是熟悉的消毒水气味,何芳红肿着眼睛坐在病床前抹眼泪。
看到他睁开眼,何芳连忙擦了擦眼睛,欣喜地说:“哥,你总算是醒了。昨天半夜有个下夜班的工人回家看到你昏迷倒在巷子里,赶紧将你送来了医院,你身上到处都是伤,胳膊还骨折了,哥,是谁打的你?”
何彬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臂打着石膏,而身上其他地方虽然没这么严重,可也很痛。
这么重的伤,不在医院躺个十天半月别想出院。
何彬恨啊。
夏振太恶毒了,以前在宁安的时候就仗着他舅舅爹妈的权势为所欲为,抢他女朋友,现在到了海城,又仗着有钱收买小混混打他。
要不是那位晚班的工人正好路过,这么冷的天,他在巷子里躺一晚上,能不能捡回这条命都难说。夏振这是想弄死他啊!
想到这里,何彬立即问:“报公安了吗?”
“报了,你先前没醒来……那,他们来了。”何芳看到病房门口出现的公安同志,连忙站起身。
两个公安进来,询问何彬昨晚被谁打了。
何彬一口咬定:“就是夏振,是他请的混混二流子打我的。”
两个公安对视一眼,他们也是这么怀疑的,因为最近夏振、何彬跟秦雪薇这三家的新闻天天上报纸,恩怨不小,昨天日报又刊登了一则对夏振极不利的新闻,而据他们调查所知,这则新闻就是何彬提供的。
所以夏振的嫌疑最大。
可警方办案不可能仅凭怀疑就抓人,还得有证据。
于是公安问何彬:“你有证据吗?”
何彬只有那几个混混临走时丢下的那句威胁的话,可这句话并不能作为证据,尤其是何彬连有几个人打他,这些人的穿着打扮、相貌特征都说不清楚。
而且当时时间比较晚,冬天天气冷也没人在巷子里晃悠,所以公安也没找到任何的目击证人。
线索到这里就断了,公安只能对何彬说:“你再仔细想想,如果想起什么有用的线索,随时联系公安。”
“不是,公安同志,那我哥被人打成这样就算了吗?”何芳涨红着脸激动地说,“明眼人都知道肯定是夏振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