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也能防蛇,不过要点燃用味道熏才行。”怪麻烦的,山里就怕着火,不如雄黄来的方便,反正沈青岚宁愿弄雄黄,各有优势就是了。
艾草能防蛇?家里正好还有原身留着隔离信香的艾草,等会点上熏一熏,凌宴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
且看门口还堆了个麻袋,好像挺沉,走进的沈青岚要背,她寻思过去帮把手。
咦,滂臭。
熏得她差点背过气去,凌宴捏起鼻子,瓮声瓮气:“你弄得啥玩意?秀才不说一点就行了吗,咋弄一麻袋?”
这么臭背家里可不行!
“这哪是,我都弄好搁土里呢,特娘的挖那破东西漫山遍野找,手上臭死了,洗都洗不掉,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沈青岚恶声恶气十分不耐,至于麻袋里的东西,瞥了眼屋里的灯光,顾忌着孩子不知道的事,她偷摸解释道,“这是你给我弄得那个吃的,我自个煮了锅都没法下嘴,你帮我弄弄。”
煮了一锅大蛾子汤,可把她恶心坏了,一想起来就干哕。
凌宴:“你还有时间找这个?”
“到处都是,随手一捡。”沈青岚不以为意。
随手捡一麻袋,可真有你的,被人家好心提醒,又有求于人,凌宴不会推辞,点头答应了。
两个天乾在外面嘀嘀咕咕,小凌芷竖起耳朵探听,惦记外面的动静,紧张到忘记啃手里攥着的骨头,不知何时,悠哉吃糖的娘亲脸上渐渐没了表情,感觉在晃动的火光下有些吓人,她瑟瑟得唤了声。
“娘?”
秦笙露出一个微笑,偏头看向女儿,“怎么啦?”
小凌芷不是很明白,但她感觉这个时候跟娘提起母亲的话……娘一定会不高兴的,而且是很不高兴的那种。
小小的脑袋摇了摇,“没事。”
“还吃吗?”秦笙指着光溜溜的骨头问女儿。
母亲果真说的没错,嘴巴很痛好像尝到血味了,小凌芷再次摇头,“不吃了。”
秦笙把骨头收好,捻起帕子给女儿擦手和脸。
与平常没什么分别,然而她心滴出来的血已然成河。
那个渣滓竟然躲开了,真的可恶!好气呀!
还有那条毒蛇,去年冬天被冻得半死不活,她那时痴傻没认出来,以为是柴火就抱回来放在厨房,醒来就翻脸不认人,差点把她咬伤,虽然她也不怕就是了,但操控的能力忘得一干二净,只能傻乎乎的拜托它护着点她们母女。
条件是,她要帮它渡过这个冬天,于是她给它找了个空酒坛子。
对方答应得好好的,结果冬眠睡大觉,天气暖了又推三阻四,反过头来跟她倚老卖老阴阳怪气。
以为有多厉害,结果让那渣滓一草叉打飞?
快给秦笙气笑了,若不是她身体亏空的厉害无法施展,早就自个操纵毒蛇上了,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浪费掉,真是越想越气!
气死了!
恼怒异常,秦笙眼眶含泪眼角泛红,旁边的泪痣好似亦染上红晕,橘红灯火的映照妖娆曼妙,夜晚,灯下的美人轮廓朦胧,有种令人梦魂萦绕的魔力,分外动人。
一如高高在上的神女。
她叼着糖棒,正耐心地为孩子擦着手指,使得那份虚无高贵的妩媚沾染了烟火人间的平淡,好似自云端跌落,谁人都能据为己有。
凌宴进屋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心脏竟猛地漏跳了一拍,一时失语。
世人皆看重外貌,如此美人赏心悦目,她也不能免俗。
秦笙她,真的真的很好看。
不知为何,凌宴想到那个能够拥有秦笙的真命天A,一时间心里好似嚼了一大口没熟的梅子,是又酸又涩。
还苦……
贪念就会生出虚妄,而虚妄正是摧毁信念、行恶的源头,凌宴及时遏制住心底苗头,柔声安抚,“吓到你们了吗?没事了,老鼠突然窜出来,这才声音大了点,你们不用怕。”
眼前的天乾一如往常温柔和煦,但闪动的眸光、额角伤疤旁的冷汗、纷乱的发丝和衣角不难看出方才的惊心动魄,那些她半字没提,只把好的一面示于人前让人安心,狼狈苦涩都自个咽了回去。
然而这个无恶不作的恶棍竟然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一时间,秦笙心底仇恨滔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嘎嘣”一声,口中竹棍瞬间咬断。
小凌芷顿时看了过去,眼睛瞪得老大,凌宴大惊,急忙上前,掰开秦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