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瑶正被电影里的滑稽情节逗得前仰后合，突然感觉脸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她猛地转头，正好对上项臻屿近在咫尺的脸。

”你......”

项臻屿一脸坦然，仿佛刚才偷亲的人不是他：”嗯？”

”你刚才......”

”刚才怎么了？”

凌瑶憋了半天，憋出一句：”电影院里要注意素质！”

他不再说话。

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伤害到他，反正下半场旁边的人面部非常冷静没有什么起伏的看完全程。

没有跟着观众一起笑，当然也没有再碰她。

电影结束时，已经晚上九点多。

晚风吹过，还挺凉爽。

不懂，为什么从刚才开始莫名的烦躁。

这种感觉真的很折磨人。

“你该不会告诉我，我们在电影院亲了吧？”

男人没有说话，拿出钥匙，轻声说：“上车吧。”

他好像真的很失落，也很难过。

凌瑶跟在他身后，脚步越来越慢，最后停下。

项臻屿回过头，夜灯很昏暗，她站在下面一言不发，看见他回头，慢慢走了过去。

”我...”她张了张嘴，”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他轻笑一声：“你在道歉什么呢？你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道歉呢？”

”我就是觉得...你看起来很难过。”

”你知道我为什么难过吗？”

凌瑶摇摇头：”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忘了...忘了很重要的东西，对吗？”

他慢慢抬起手，却在即将触碰到她脸颊时停住：”不，是因为你明明忘了，却还是会在意我难不难过。”

凌瑶觉得这绕来绕去的话太复杂，索性坦诚地说：“其实，我一点都不想骗你，我好像没办法喜欢你。”

项臻屿表情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中了，却依然保持着平静。

”我知道。”他轻声说，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你从来都不擅长说谎。”

夜风吹乱了凌瑶的头发，她下意识地伸手拨开挡住视线的发丝，特别认真的承认：“我不知道要怎么说。这些天相处，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很好，帮助我家很多，想必那时候我有私心，因为你能帮助我而跟你在一起。这对你很不公平，你很爱我，我能感受出来。我很感激，可越这样我越紧张，越想拼了命的去喜欢你，幻想和你在一起后很美好的生活，可怎么都感觉不对劲，我有时候真的很痛苦。”

项臻屿静静地听完，“你自己这样猜的？”

“我妈妈告诉我的。”

“告诉你什么？”

她小声说：“告诉我，这些年你一直在帮忙找供体，拿了很多钱。”

“还有呢？”项臻屿的声音波澜不惊。

凌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还有，当初我们在一起，家里困难，妈妈生病周转不开，借了你三百万。”

项臻屿沉默了许久，久到耳边只有汽笛声和风声。

他微微叹了口气：“所以，你觉得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因为钱才在一起？”

凌瑶没有直视他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他牵过她的手，握得很紧，拉着她走到车旁：“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那是因为什么？”

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让她进去。

启动发动机后才回答了这个问题。

“因为你很孤独，很寂寞，一个人生活的很苦，人在悲伤的时候很容易心动，也会很贪恋两个人的生活。”

他说的很深情，很感动。

凌瑶信了。

人都无法承受最重大的生活挫折，那时候家里发生那么多重大的事，想必有一个人一直围绕自己，不可能不心动的。

“你真是个好人。”她笑着说：“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缺点？”

他打开了车窗，点了一支烟，似乎自言自语的说：“确实没有什么缺点。”

略自恋，但是可以理解。

这里的夜生活并不丰富，晚上十点路上人少了很多。

到了地下停车场，项臻屿像是出于本能，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拉住凌瑶。

她也没怎么抗拒。

走进电梯，项臻屿开口说道：“你可以试着去上班看看，说不定会发现，有些东西你根本没忘。”

在这个世界上，似乎此刻只有他笃定凌瑶真的穿越了，就连陈洁都半信半疑。

凌瑶一脸疑惑，问道：“会是这样吗？”

项臻屿肯定地点点头：“有时候，有些技能会成为一种本能。”

“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