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身后家中空荡荡的，是在北京，显得格外冷清。

凌瑶赶忙又低下头，解释着上一件事：“你生日的时候，我本来是要轩轩给你打电话的，可他睡着了，对不起。”

“不用放在心上。” 项臻屿随意地说道，“我前两天回到家，自己打扫了一整天，你知道的，我以前从来不爱做家务。不过这里有暖气，很舒服。”

说着，他来回移动手机，让凌瑶看了看家里的环境，随后又将镜头对准自己：“你们该吃年夜饭了吧，我会不会耽误到你？”

凌瑶看着他说道：“还没做好。你呢？你要吃饭么？”

项臻屿笑了笑：“没什么可吃的，这样的日子，以前过了二十多年，我很容易习惯的。”

凌瑶起身走到桌前，拿起纸巾，不停地擦拭着眼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

不知道要说什么样安慰的话给他。

他所极力认可的歪理，似乎在慢慢证实。

有人帮她带孩子，父母还把她当成小姑娘一样宠爱着，是真的可以忘了所有。

包括他。

人的爱情，原来如此的渺小。

他却要追逐那么久，花费那么多的精力和弯弯绕绕才可以得到。

其实，凌瑶早已不再责怪他，或者说，她从来都没有真正怪过他。

母亲在门外喊她吃饭，说年夜饭已经做好了。

电视里传来春晚主持人的声音，此时全国人民或许都沉浸在欢声笑语中。

只有他背后，寂静一片。

项臻屿似乎不想让她为难，说道：“去吃饭吧。”

凌瑶望着屏幕中他的眼睛，轻声说道：“新年快乐。”

他微微一怔，没有像往常那样客气地回应 “新年快乐”，而是低声笑了笑，说道：“谢谢。”

年夜饭十分丰盛，凌瑶已经很久没有和父母一起好好过年了。

轩轩吃了两口，便跑去换台看动画片了。

父亲不停地给凌瑶夹菜，一家三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终于，父亲开口说起了正事：“瑶瑶，你也清楚你妈的病不能再耽搁了，现在骨髓配型一直没有确切的消息，医院那边虽然找到了一个匹配度还可以的捐赠者，但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凌瑶静静听着，心里七上八下。

几个月了，这种事情哪有那么容易。

“我琢磨着，” 父亲顿了顿，目光紧紧盯着凌瑶，“你要不考虑去配个型？毕竟，你是你妈的亲生女儿，从血缘关系上讲，你的适配度可能更高。”

这些天，凌瑶沉浸在与项臻屿复杂的感情纠葛中，几乎忽略了母亲病情的紧迫。

此刻经父亲一提，愧疚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件事，她八年前就应该做的。

如果捐献者不适合，一直等，何不去自己配型？

应该主动去做的，不应该让父亲提出来。

还用这样恳求的语气。

母子，母女本身天然的亲密关系，为谁付出都是应该的。

凌瑶边吃边轻声说道：“是我不好，早该想到自己去配型的，却拖到了现在。我不知道医院什么时候开门，是等假期结束后去呢，还是明天就去？”

父亲看见她很爽快答应，一下子放松很多，笑了笑说道：“这都没事，正月去就可以。亲属适配比较高，成功率也很高，到时候你妈妈肯定可以没事的。”

凌瑶点点头，笑着说：“爸爸，你辛苦了。这些年一直照顾妈妈，还要打理生意，毫无怨言，我为妈妈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父亲听了这话，似乎有些感动，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然后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我为你妈妈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父母之间很少会说 “爱你”“想你” 这样的话，却可以如此无条件为对方付出。

初一早上醒来，凌瑶收到项臻屿了一个红包，上面备注着 “压岁钱”。

她看着红包，心里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收下。

豫了一上午，最终还是收下了，不然总觉得会很尴尬。

不过“谢谢”这两个字又很矫情，于是就这么晾着，彼此和前夫没什么话可讲。

还没到幼儿园开学的日子，轩轩便吵着闹着要找爸爸。

正好，凌瑶打算送轩轩到项臻屿那里，顺便去趟医院。

临走前，凌瑶发了个信息，琢磨了很久的用词。

【轩轩要上学了，你在家么？】改为【轩轩想回家找你，现在也快开学了，你回家了么？】

项臻屿很快回复：【我上班很久了。】

那就好。

到医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