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朝鲜朝堂上,四党早就成了过去式了。^x^i!n·2+b_o!o,k\.*c*o/m_
有话语权的,只有本土朝鲜党,以及“李党”,又称明党。
在面对李成梁的暴权之下,原本意见不合,争权夺利的士人们,有了共同的敌人。
那就是李成梁。
有了敌视李成梁的人,便也有了依附于他的人。
就那刚刚那个矮胖的兵曹,就是明党之首,名为金正三。
若不是投在李成梁麾下,他岂能成为重臣。
虽然朝鲜的这两个党派,还是本土党人数众多,实力最大,但实力大,不代表说话声音大。
因为明党背后是朝鲜三军。
他们虽然掌握的实权部门,就兵曹一部,但他们的说话声音是最大的。
柳成龙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兵曹判书金正三:“你……你们……这是置百姓于水火!是饮鸩止渴!”
他转向李昖,老泪纵横:“殿下!不可啊!强行征敛,必生民变!届时内忧外患,朝鲜危矣!”
殿内顿时吵成一团。
“李党”官员咄咄逼人,以“大局”、“恩典”、“军功”压人。
柳成龙等少数还保持着本土立场和清醒认知的官员则据理力争,痛陈利害。
今天要肉,明天岂不是要跟朝鲜三军中那一大帮光棍要婆娘了,在往下走几年,朝鲜岂不都是朝鲜三军的家眷,亲属了。*5*k?a_n+s¨h¢u~.^c?o^m~
那他们还能欺负谁去呢。
这怎么能允许呢。
明明是本土党的人数更多,但“李党”在暴力机器的支持下气焰嚣张,原本势力庞大,充斥朝堂的本土党派,却是处于弱势一方。
李昖坐在王座上,看着下面争吵的臣子,感觉头痛欲裂。
他知道柳成龙说的是实情,有道理,是肺腑之言,可他有什么办法呢。
柳成龙也不敢去跟李成梁讲道理去啊。
李党官员的叫嚣,与其说是建议,不如说是传达李成梁的意志,是赤裸裸的威胁。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争吵声渐渐平息,所有人都看向他,等待他的裁决。
“议政府……会同户曹、兵曹……速议筹措之法。”
“柳爱卿……”他看向柳成龙,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恳求,“大局为重。”
“十万斤肉……务必……如期……筹措到位。”
他顿了顿,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了那句锥心刺骨、却又不得不说的话:“只能在苦一苦百姓了……”
他可不心疼百姓,他心疼的只是自己。
说起现在的李昖也是够悲催的,被李成梁欺负了,还不敢给天子告状,纯纯的打碎牙齿往肚子里面咽。.求′书+帮, ~追′嶵,鑫~璋-结.
宁国公府
沉重的甲胄被两名侍女小心翼翼地解开、卸下。
内衬早已被汗水浸透,紧贴在李成梁壮硕的身躯上。
他长舒一口气,一股带着汗味的热气在室内弥漫开来。
“热煞人也!”李成梁低声骂了一句。
之所以在宫里面说完就走,最大的原因就是穿着甲胄他热啊。
侍女们动作轻柔而迅捷,为他换上轻便的丝质常服。
冰凉的衣料贴在皮肤上,带来一丝舒爽。
他这才放松地靠坐在铺着凉簟的太师椅上,接过另一名侍女奉上的冰镇汤茶,仰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喉结滚动,发出满足的叹息。
秦得倚在一旁询问李昖是否同意。
李成梁轻笑一声:“本帅到了王宫内,他就差点喊爹了,他敢不同意吗?”说完之后,又是轻笑一声。
这种没人管的感觉,太棒了。
在辽东的时候,还有大明朝的巡抚,御史盯着,跑到这里来,那可真成了土皇帝。
秦得倚闻言,脸色有些凝重:“帅爷,咱们是不是有些过分啊,小帅爷可是给末将又来了信,让末将提醒帅爷,要……“
“要什么,妈的,这个小兔崽子,一年到头给他老子写不了几封信,倒是跟你的话挺多的,哼,觉得他老子会连累他。”李成梁是越说越生气,手上也有了些许动作。
秦得倚闻言,只好低下头去,不敢言语。
正好在这个时候,亲兵引着清凉殿里那名仅着薄纱、此刻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