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能供她读完初中就已经很紧吧了,实在是没有钱再供她读书高中了。¨我!的·书\城/ .埂/新¨最^哙~
她只好拼命的干活,去山上挖草药、捉蝎子、打酸枣,一切能合法赚钱的活她都干。
终于她读完了高中,参加完了高考。
她知道自己的水平,也知道自己一定能考好,可暑假她在家干活却迟迟没有收到入学通知书,一去学校问成绩才发现,她居然只考了不到两百分。
那天,她的父亲躲在地里吧嗒吧嗒的抽了半天的旱烟。
之所以躲在地里抽,是因为害怕被村里的街坊邻居看见了笑话。
都说老季家的闺女有出息,要考大学,却没想到大学没考上,还只考了不到两百分。
季英不相信自己只考了这么一点分数,她去求自己的班主任,求他重新为自己查一下分数。
她说:“老师,您知道我的成绩的,就是闭着眼睛,也不可能只考一百多分啊。”
一开始那位老头发半白的老班主任只安慰她让她明年再考。
可季英很明白,以她的家庭条件,她根本没有机会第二次参加高考。
错过了这次机会,她这辈子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她会像身边其他的女人一样,结婚生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长在土地上一辈子。+求/书-帮^ .哽!芯.最*筷~
她不想过这种一眼就望到头的日子,所以,求班主任,求校长,只要能求的人,她都求了个遍。
最后是她的班主任再也看不下去,他给她指了一条明路。
他说:“季英同学,听说你们村大队书记的妻子有个娘家侄子前两天去你们家提亲了。”
他们村大队书记的妻子的娘家侄子是个傻子。
二十七八了还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
季英的父母不是那种把自己女儿往火炕里推的人。
所以,哪怕对方有大队书记一家人做媒,又出了一千块的聘礼,但季英的父母都没答应这个亲事。
季英疑惑的问班主任:“男方小时候发烧烧坏过脑子,是个傻子,可是这事,您怎么会知道?”
班主任重重叹口气,说道:“男方有个表妹,叫黄芸,一家生活在县城,听说成绩一直不好,但是黄芸的父亲是县城一中的副校长。”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季英还有什么不懂的。
这个年代因为户籍政策还不够完善,所以不管是顶替高考分数还是工作的事情,都是常有的事情。_兰¨兰.蚊.血. !冕~费?悦!渎!
季英只是没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于是她从家里拿上自己这一个月攒的钱,揣上户口本跟准考证,就去了县城,她通过多方打听才知道黄芸考上了农业大学,已经去首都上大学了。
真正的季英想到自己这一路上,从自己的小村庄到县城,再从县城来到首都。
这背后的辛苦,遭受的苦难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红着眼睛说:“我手上的钱不多,根本不够从我们县城到首都的火车票钱,可我心里憋着一口气,我想要公平,我想要拿回自己的成绩,这一路,我是要饭要过来的,可我不觉得苦,只要心里有希望,我就不觉得苦,可来到首都,看着那个顶替我的女生,我去教育局,去找政府,我才发现,我太渺小了,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做不了,我才知道,原来日子竟然这样苦。”
冷秋月对于季英感同身受,她伸手握住了季英的手,安慰她:“别气馁,那么咱们渺小,但是咱们有理走遍天下。”
许安安低声嘀咕着:“怪不得听说这两天那个假的季英在跟导员申请改名字,原来她根本就是假的,真是太可恶了。”
冷秋月继续问季英:“你找过学校了吗?”
季英点点头,说道:“找过了,但是我只有户口本跟准考证学校是不认的,必须有我所在地方的教育局的证明材料跟盖章,就是我们县城教育局。”
许安安一听气愤道:“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你们那个县城的教育局都帮着他们顶替你的高考成绩了,怎么还能帮你写证明材料。”
虽然许安安很气愤,但是冷秋月却知道,有时候有些证明材料是必须需要的。
否则任何一个人拿着户口本跟准考证就来学校说自己的高考成绩被人顶替了,那不是乱套了吗。
毕竟这个年代的还真有人伪造户口簿跟准考证。
冷秋月认真看着季英,说道:“虽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