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开口道:“地蛇,你想过造反吗?”
“造反?”
地蛇的蛇尾卷着那本《遮天》,书脊抵住下巴,“先生,你知道当‘地级’最大的好处是什么吗?”
鳞片擦过封面,沙沙声碾碎寂静“只要按好好的活下去,哪怕天天上吊玩,上面的人也懒得管我。^我¨的+书~城+ ′追*蕞`芯\彰′截′”
叶白走近柜台。
木质台面残留着麻绳的勒痕,那是地蛇永恒的玩具。
“如果造反成功,”叶白压低声音,“你想挂多少根绳子就挂多少根。甚至……”他指尖点了点天花板,“可以吊在青龙的殿梁上。”
“噗。”地蛇突然笑起来,獠牙龇出唇缝,“然后呢?换个人在我脖子上套新枷锁?”他懒洋洋翻过一页书,“现在至少……绳子是我自己选的。”
空气凝滞,灰尘在顶灯光束里翻滚,像一场微型雪崩。叶白盯着地蛇翻书的手——那双手曾让他在两秒内溃不成军,此刻却温顺地抚摸着纸页。
“你怕死。”叶白说。
翻书声停了,地蛇的竖瞳第一次完全睁开,金褐色底子上裂开一道漆黑的缝:“我怕麻烦。”他把书“啪”地合拢,地蛇的蛇眼紧紧看着他“十二年前我试过,后来发现,躺平比上吊舒服多了。′精+武¨暁!说′徃/ ?首!发·”
叶白突然伸手,按向地蛇的肩膀!
“想再体验一次「致哀」?”地蛇的声音黏稠如沥青,“你的心还哭得动吗?”
叶白抽回手,他的烟里已经开始冒出泪花来了,不过这也不会改变叶白的内心。
“青龙盯上齐夏了。”叶白抛下最后一句,“等他吞掉那只蚂蚁,下一个会是谁?”
“慢走。”蛇尾卷起麻绳,在空中打了个漂亮的绞刑结,“——顺便告诉你个小秘密。”
他的竖瞳倒映着叶白僵直的背影:
“我每天上吊不是寻死,而是在寻求我和你们有什么不一样。”
门铃撞响的瞬间,书店彻底沉入死寂。
…………
叶白推开赌场大门时,浓烈的雪茄味混着铜锈气扑面而来。霓虹灯牌在头顶滋滋闪烁,照亮满地狼藉的扑克筹码和空酒瓶。齐夏瘫在轮盘赌桌旁,面色灰败如同被抽走灵魂的傀儡。
“卧底仔!”乔家劲的大嗓门劈开嘈杂,“快看看骗人仔,叫不醒啊!”
陈俊南蹲在一旁用打火机燎齐夏的指尖:“老齐你丫再不醒,小爷我可要往你裤裆塞冰块了——”
叶白径直掠过众人,视线钉在赌场深处的吧台。地猴独自坐在高脚凳上擦玻璃杯,黑西装熨帖如刀,对满场骚乱视若无睹,仿佛齐夏不过是墙角一堆待扫的垃圾。~鸿?特*小′说′罔, _蕪~错+内!容′
“我有办法。”叶白突然说。
他从内袋掏出一颗眼球,灰白虹膜上爬满蛛网似的血丝,在霓虹灯下泛着死物特有的油光。
全场死寂。
陈俊南的火苗“嗤”一声灭了。甜甜捂住嘴,郑英雄下意识把甜甜护在身后。
“操……”乔家劲盯着眼球,“卧底仔你玩这么大。
叶白没理会,转向陈风:“抓个‘原住民’来。”
五分钟后,陈风拎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回来。那人瞳孔涣散,嘴角挂着亮晶晶的涎水,喉管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正是这座城市最常见的“原住民”,被洗去所有理智,只剩动物本能的躯壳。
“吃下去。”叶白捏开男人的嘴,将眼球塞进他喉咙。
叶白抓起原住民溃烂的手腕,声音压进对方耳蜗深处:
“看见锁链……就撕碎它。”
下一秒,那根污黑的手指触到齐夏肩头——
噗通。
原住民直挺挺栽倒,鼾声如雷。
“嚯。”地猴的烟头在吧台暗处明灭,“一秒入梦……疯子的天赋果然带劲。”
死寂在赌场里弥漫。乔家劲攥紧的拳头悬在半空,陈风把郑英雄护到身后,所有人都盯着地上沉睡的脏污躯体。起初毫无异样,直到三分钟后的某个心跳间隙——
嗤啦。
布帛撕裂声。
原住民枯瘦的胸膛突然绽开一道血口,像被无形刀刃剖开。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伤口野蛮增生,肋骨暴露的断面间,脏器如剥壳鸡蛋般颤动。鲜血没有落地,反而在皮肤表面蜿蜒爬行,拼写成四个粘稠的篆体:颠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