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南春北典听个热闹行,真要对起来,那是真一句不会。我啊,正经道士,有师承有脉传,还有道士证,不走江湖道。”
慕建国却道:“老合,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小慕年纪轻,但却是老买卖,跟南天一柱滑过冰趟过水,火中取栗香头摘烟,不敢说眼里不揉砂子,但这海里相客却是搭了皮子八九不离十。?萝,拉¨小¢税~ +已¨发+布·蕞_歆?璋?踕/吃香火吃到白云观,你是这个。”
说到这里,抱拳一竖拇指,旋即话头一转,“可这饭口该吃的吃,不该吃的不能乱吃,昆仑山上排码头,一口仙气就能噎死。”
他将抱着的拳头一翻,平摊为手掌,空空如也的掌心便倏地弹出一张扑克牌。
红色小丑。
房崇清微微怔了一下,道:“无中生有,这是外……”
话说到这里,立刻刹住咽了回去,瞟了我一眼,道:“真人,我二十三岁拜入白云观门下,确实是师傅的嫡传弟子,如假包换,有传度,有档案,绝对没有欺骗你。”
我微微一笑,道:“我信照月道长。”
这话就有讲究了。
因为照月道长去年已经死了。
房崇清道:“拜师之前我确实跑过江湖,但拜在师傅门下后,我就断绝了江湖上的往来,再没有参与过任何江湖事。师傅让我来给你办事,瞧中的就是我跑过江湖,比别的师兄弟更机灵几分,能把事情办妥当。”
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道:“吃饭吧,这烤鸭子要是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房崇清便不再纠缠这个话题,恍若无事般招呼大伙吃鸭子。
这一顿饭吃得人人满意,尤其是韩尘乐,吃到小肚微鼓,还想要再吃,却被慕建国给劝住了。
韩尘乐不吃东西,腾出嘴来,就问慕建国,“建国大哥,你刚才跟崇清道长说的是什么呀,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
慕建国道:“我讲的是江湖春典,只有真正有传承的江湖中人才能听得懂。像我们这些跑江湖的,都用这种方式区分对面的人是不是外行。”
韩尘乐说:“听着真有意思,回头你教我几句好不好?”
慕建国道:“好啊,没问题,不过可算不上教,这点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不值当一个教字,你就当乐子听一听就行。”
韩尘乐道:“你刚才那个一翻手就变出一张扑克牌来,好厉害,我能学吗?”
慕建国道:“就是个小戏法,乐姐儿这么聪明,只要知道关窍,就能会。不过这个你能不能学,我可说了不算。”
韩尘乐便转对问我:“二师兄,我能学这招吗?回头在学校的新年联欢会上表演,那可太酷了。”
我笑道:“等见了师姐,你问她,她说能学,那就能学。”
韩尘乐自信满满地道:“师姐说过,凡是你往她身上推的,她一定都会同意。你说对不对啊,花娘?”
正叼着块鸭肉吃得开心的高尘花抬头看了看韩尘乐,一脸茫然,然后抬爪子煽了蹲在它身旁啃鸭骨头的高尘尽一巴掌。
高尘尽在地上打了个滚,嘴里的骨头都没掉,爬起来转头冲着高尘花讨好的一笑。
高尘花也不吃肉了,跳到韩尘乐怀里,用头拱了拱她,喵喵叫了两声,然后拿眼来瞪我。
我笑着对房崇清道:“这猫是师姐收下的,取名叫高尘花。这老鼠是我收下的,取名叫高尘尽,都是高天观门下。崇清道长,怎么样,我们高天观是不是有点人丁兴旺的势头?”
房崇清道:“高天观有真人主持,兴旺是自然的。两位高道友,贫道白云观房崇清,这厢有礼了。”
就很正式地向一猫一鼠抱拳施礼。
高尘花打了个鼻响,懒洋洋地抬了抬爪子算是回礼。
倒是高尘尽赶忙把嘴里的鸭骨头吐掉,人立而起,像模像样地抱着前爪鞠躬。
房崇清露出一丝淡淡笑容,略显苦涩,旋即敛去。
吃过烤鸭,众人各自休息。
房崇清三人也开了个房间,没有再赶回京城。
我回到房间,在房间角落点了三炷香,上床打坐,却不睡觉,等到午夜时分,便听有人轻轻敲门。
“进来吧,崇清道长,门没插。”
房门无声推开条小缝,房崇清自缝隙里嗖地钻进房间,反手把门掩好,走到我面前抱拳行礼,道:“真人要我做事,尽管吩咐,没必要这么试探我。”
我反问:“这话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