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同志,这是怎么回事?!”
林菀宁和牛献国私交并不深,因为他的关系,届时了苗国昌、林玉珍夫妻,自那之后她来公社也都直接去了苗家为林玉珍看病,甚少去国营废品收购站,自然也就不了解牛献国的情况。+小,税^宅_ /蕞!薪+彰/节!耕*薪′哙·
范悦深吸了一口气。
刚要开口,牛献国拉了拉她的袖子。
范悦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牛大爷,您就算是拦着我,我也要说!那些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一边朝废品收购站的方向走,范悦一边给林菀宁讲事情的经过。
林菀宁大致了解到了牛献国的情况。
这伙人成日里游手好闲,没有个正经的营生,就把心思放在了不该有的道上。
牛献国这种下放被安排到了废品收购站的孤寡老人,就成为了他们首选的目标。
因为下放这层身份的关系,牛献国深受唾弃,那些人理所当然的认为,抢他的钱和票就是在打击资本主义。
他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将犯罪美化的有理有据。
老百姓碍于牛献国身份的关系,对之避而不及,哪里会有人肯站出来帮他说话。
倒是范家父女对他多有照顾。
林菀宁在牛献国屋了找了一圈,也就只找到了一瓶消毒用的紫药水:“牛大爷,我给您上点紫药水,可能会有点疼,您稍微忍一下。,求*书.帮_ /已!发?布.最?欣·璋-结·”
她用纱布沾了点紫药水,轻轻地为牛献国擦拭着额头上的伤口。
伤口虽然不算大,但却挺深的,伤口处的肉外翻了出来,叫人不忍直视。
一旁的范悦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林医生,今天还好有你在,上次,牛大爷被他们打得两天没下来炕——”
“小悦!”
“什么时候的事?!”
林菀宁眸色一沉,凝眸望着牛献国的眼睛。
见牛献国不肯说,她立马看向范悦:“你说!!”
牛献国拉了一下范悦的胳膊,想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范悦挣了一下:“就上个星期,他们都堵上了牛大爷的门,要不是我来给他送包子,我都不知道——”
林菀宁拉过了牛献国的手腕搭了个脉。
脉象——
她深深地皱起了眉,眸色阴沉至极。
牛献国抽回了自己的手,朝林菀宁淡淡地笑了笑:“小林,你就别管我的事了,跟我走的太近只会连累你。”
他又扭过头对范悦说:“你也是!以后别往我这里跑了。”
之前,林菀宁乘坐部队的军用吉普车时,曾被牛献国瞧见过,他当时就说过,不要让自己和他走得过从近密。?c¨h`a_n~g′k′s¢.+c~o/m_
林菀宁能看得出来他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但——
林菀宁可不怕事。
她并没有说什么,废品收购站的小屋里,生活用品凌乱地推放在一块儿,屋里唯一的一张桌子却收拾的十分干净整齐。
林菀宁拿起了桌上的纸笔,写了一张方子交给了范悦:“我要给牛大爷针灸调理身体,你帮我去县医院找邱平副院长,让他帮我抓齐这些药。”
说着,她从解放包里叠得四四方方的手绢,打开了手绢她拿出了一块钱递给了范悦。
范悦连忙推回了林菀宁的手:“不用不用,我有钱的。”
林菀宁执意将钱塞进了范悦的手里:“这钱你拿着,再帮我去供销社买点吃食回来。”
范悦还想拒绝,但林菀宁却执意让她收下了钱。
等范悦走后,林菀宁看向牛献国时,瞬间红了眼眶:“牛大爷,您——”
牛献国朝林菀宁露出了一抹和蔼的笑:“傻丫头,我的身体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费钱呢。”
林菀宁抿了抿唇,别过了头去,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这位老人为人和善,和蔼可亲,林菀宁对他极有好感。
只是,牛大爷的身子只怕是时日不多了。
之前,林菀宁给牛大爷检查过身体,但也没有这么严重,怎么才这些时日不见,竟然——
“咳咳——”
牛献国咳了几声:“我这一辈子什么都经历过了,要不是有志强帮忙,恐怕早就已经死喽。”
林菀宁心里一阵阵的泛酸,抬了抬眼,看着牛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