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罡所说的那一剑,是陆沉面对黄青剑山堆叠的开山一剑。/如!雯.网^ *已`发`布~醉′辛~彰¨結`
虽是开山,却非从中竖劈,而是横斩剑山, 一分为二,如同开天辟地!
李淳罡笑过之后,神色感慨道:“老夫当年第一次握剑,便知道自己注定会成为那天下第一。”
“那时候的李淳罡,眼中只有仙剑大道,并无挂念,首到后来,才知道有人傻傻挂念了一生一世。”
“在斩魔台上又被齐玄帧那老家伙所误,被镇压在听潮阁下二十年,老夫不是不能走出来,只是不敢,不愿,不想 罢了。”
“世间剑士,独我李淳罡一人。” “世间名剑,独我木马牛一柄。”
“这是李淳罡三十岁前的剑道。”
“都说匣中三尺剑,专为不平鸣不平,老夫空被人赞誉袖中青蛇胆气粗,却再不曾为世间不平而出剑。” 李淳罡自嘲道:“哪有这样的剑神啊?”
陆沉轻声念道:“无匣也无鞘,暗室夜常明。三尺木马牛,可折天下兵。” 李淳罡怔怔抬头。
陆沉继续吟诵:“欲知天将雨,铮铮发龙鸣。提剑走人间,百鬼夜遁行。飞过广陵江,八百蛟龙惊。”
“世人不知何所求,那袭青衫放声笑。”
李淳罡喃喃自语:“天不生我李淳罡,剑道万古如长夜!”
“无论出剑与否,有前辈在的那个江湖,在我看来才是最好的江湖!”
陆沉眸中流露出欣然向往之色,道:“即便画地为牢二十年不出剑又怎样,若非前辈在前开路,后来剑士怎知剑道 有大风流?”
陆沉笑道:“再说了,天底下也没那规矩,咱们练剑的就不准谈情说爱,就不准为情所伤吧!”
李淳罡闻言不禁放声大笑,向后仰倒,快活至极。 “这话说得极好,极好!”
“就是,咱们剑士才是江湖最风流的,哪像那些道士和尚,只知诵经参禅求长生,无趣,无趣得很啊!” 陆沉板着脸说道:“前辈,严格来说,我也是个道士!”
李淳罡笑得更加畅快,坐起身来一巴掌拍在陆沉肩膀上,道:“只要用剑,就是剑士!” 陆沉笑道:“前辈,这下总算可以喝酒了吧?”
李淳罡大笑道:“喝!今日老夫与你不醉不归!”
南宫仆射见这一老一少颇为相投,也不打扰,走进藏书阁拎出两坛绿蚁酒,搁在两人身边,然后便静静地站在一 旁。
李淳罡与陆沉酒碗一碰,灌了一大口酒,重重地舒了口气,看了眼南宫仆射,对陆沉道:“小子,好福气!”
陆沉笑着点头,能让南宫仆射如此倾心相待,确实是他的福气。 南宫仆射俏脸微红,一双秋水眸子却始终不曾从陆沉身上移开。
“福气好是一回事,可别仗着自己武功高就欺负人家,老夫是过来人,知道这样是会后悔的。”
“小子,记住了,仗着女子喜欢自己就不晓得珍惜,最要不得!” 陆沉无奈道:“前辈,这话反过来说也行啊。”
也不知道是谁刚刚因为他第二场架没用她给的春雷就气成那样,都不肯跟他一起睡觉了,明明是某人自己主动要求 的……
南宫仆射闻言挑了挑眉,拇指轻轻摩挲刀柄。^8′1~k!s.w?.^c!o?m¢
陆沉神色一僵,端起酒碗郑重道:“前辈教训得是,我干一个!” 李淳罡看了看陆沉,又看了看南宫仆射,神情恍惚。
若是他当年能有陆小子这副玲珑心窍,她后来又怎会甘愿死在自己的剑下? 木马牛被折不算什么,只剩独臂也不算什么。
但只要想起她临终之时的容颜,李淳罡便无法走出自己的画地为牢。 她被一剑穿胸时,曾惨白笑言:“天不生你李淳罡,很无趣呢。”
李淳罡仰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大声道:“剑来!” 武当山上,凡是佩剑道士,桃木剑尽皆出鞘。
紫竹林,王小屏任由符剑神荼掠向高空,看向大莲花峰方向,抱拳稽首。
真武殿前,看着遮天蔽日的飞剑,掌教王重楼感慨道:“老剑神再入陆地剑仙境,可喜可贺。”
山路上,一位儒衫老人走在香客人群中缓缓登山,当身边的所有人都被漫天飞剑的异象震惊得跪拜在地时,老人独 自站立,微笑道:“剑仙又剑仙,剑道果真最风流。”
面对空中密密麻麻的飞剑景象,南宫仆射神色震惊,而陆沉却双眼微闭,首至飞剑各自归鞘,陆沉才缓缓睁开眼 睛。
三教中人,儒家圣人一身浩然气与天地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