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取代汪家带给你的苦难。”

“才让他们几个白白为你送命，这是我的过错。”

少女走到汪露跟前停下，垂首将目光移向另一侧地上死不瞑目的男人身上。

她后撤半步，蹲下身来，动作自然地伸手去合上汪念的眼睛，才继续说道:

“你不应该动手去杀汪倩，只是因为她那次没有听你的话，阻止了你继续开枪的行为。”

“为什么……”这么清楚当时发什么了？就好像在现场亲眼看见了一样。

然而很快汪露不用她解释，就明白因为什么。

差点被甩到墙上撞晕的大蛇，等自己恢复过来，感受到谁在现场的时候，就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那人爬过去。

汪露角度看见就是，她养的玄蛇飞快地从角落爬过来，要对着面前的少女发动攻击。

“干娘！”

恐慌和希冀同时隐秘地从她心底升起。

她既希望干娘能因此受伤，不能继续下手，又害怕干娘重伤而死。

然而下一瞬，她脑中的想法通通没有实现。

气势高涨的玄蛇，在接近少女的那刻，就放缓了自身的速度。

像是在讨少女欢心，支起蛇身温顺地把脑袋放在少女大腿上。

湿润的蛇信子一下下吐出，去舔她尾指刚刚不小心粘上的血。

汪露一下子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脑子灵光乍现，只是一个瞬间，曾经所有不解的线索通通串联在了一起。

不是她足够幸运，是有人一直都在尽力保全她，是她偏听偏信，自己拎不清，信了汪家那东西的话，做了忘恩负义的猪狗之辈。

她这辈子究竟还对得起谁……

过往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和蹊跷，汪露不是一点都没意识到问题，只是她选择忽视和放任，选择了另一条路，一条不归路。

沫妖妖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涌起什么样复杂的情绪。

就算知道了，也没有了任何意义。

“杀人偿命，我留下的祸患，该我来收尾。”

少女抬起软若无骨的素手，修长的胳膊缓缓伸向汪露纤细的脖子。

直到温热的掌心贴上她的脖子。

“不、不…不……干娘不要杀我，我还不想死，不想死，放过我这一回吧，求你了干娘，我再也不敢了。”

“求你，别杀我，不要……不要不要……”

坐在地上的汪露，在真真切切感受到杀意，意识到面前的少女真的会下手杀了她的那刻起，反而没有了一开始的坦然。

她开始害怕起来。手脚并用一步步往后挪，企图用示弱来求面前人的心软。

“求你了干娘，不要杀我。你不是答应过我娘，会好好照顾我吗？”

她还那么年轻，不想就这么死掉。

“是你没有照顾好我，我才会行差踏错，变成这样……对！你不能杀我，是你的错，都是你，我才做错事，不是我的错，都是你，都是你……”

汪露开始语无伦次起来，越说就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愈发振振有词。

“小露，别怕。很快的，不会疼。”

少女嗓音极其温柔，她抬起另一只手，遮住了汪露的眼睛。

阻隔了她的视线同时，也阻隔掉自己眼底的那丝不忍。

到这一刻汪露知道什么都改变不了，忽然就认命了。只是在临死前，她握紧手里的东西。

掐住汪露脖子的素手，动作干净利落，瞬间拧断了她的脖子。

——干娘，有你陪着，黄泉路我不孤独。

“冤有头债有主，死后就算变成厉鬼，也该来寻我报仇。”

砰——

汪露:恨来恨去，我居然最恨自己没能得到你全部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