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无月眯起眼睛,银铃随着她倾身的动作轻响:“刚才他们在谈论万年雷击木,你是不是动心了?”
方才酒楼的对话,竟都被她听了去。鸿特晓说旺 耕欣嶵全竹韧佯装呛酒,借咳嗽掩饰瞬息的神色变化:“少宗主说笑,在下区区筑基,哪敢觊觎这等宝物。”
“是吗?”劫无月突然将整坛酒推到他面前,“喝完它,本小姐就信你。”
竹韧望着坛中晃动的酒液:“少宗主,你是开玩笑的吧!”
“你觉得我是开玩笑的吗?”劫无月的指甲划过坛沿,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少宗主何必苦苦相逼,横竖都是一死。”竹韧站起身,将九幽剑横于胸前。
劫无月突然大笑,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却透着刺骨的寒意:“有意思,真的有意思。一个筑基期的散修,敢在我面前亮剑?”
竹韧的剑尖纹丝不动:“我只想活命。”
劫无月的笑声戛然而止,金色长裙无风自动,腰间银铃发出急促的脆响。她的眼中充满了诧异,随即化作冰冷的戏谑。
“活命?”她红唇轻启,“就凭你的这把破剑?”
竹韧握着九幽剑纹丝不动,剑身映照着他平静的面容,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样。-鸿!特,暁`税·蛧¨ !哽~歆·最·筷`
“少宗主若真要杀我,何必等到现在。”竹韧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穿透了凝重的空气,“我只是个无名小卒,不值得你浪费时间。”
劫无月眯起眼睛,突然伸手拍向桌面。砰的一声,整坛焚心烈焰炸裂开来,琥珀色的酒液如血般泼洒在木地板上。
劫无月俯身向前,几乎贴着竹韧的脸:“你很有趣,比那些只会跪地求饶的废物强多了。”
竹韧没有后退,直视她锐利的目光:“多谢少宗主夸奖。”
劫无月直起身子,银铃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万年雷击木的事,你最好别痴心妄想。”她转身走向楼梯,“否则下次见面,我会亲手把你的心挖出来下酒。”
直到铃铛声彻底消失,竹韧才缓缓的把九幽剑插入剑鞘。他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起身离开月醉楼。
竹韧走在街上,心中思量着怎么才能得到万年雷击木。虽然劫无月的威胁犹在耳畔,但他心中却翻涌着关于万年雷击木的消息。这等天地灵物对修炼《枯荣不灭功》的他而言,无疑是突破瓶颈的绝佳机缘。′微*趣/晓.说- ,哽?薪\最-全.
“黑沼林。”竹韧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九幽剑柄。
竹韧下定了决心,出了赤焰城,御剑飞行朝着北方而去。五日之后,到达了黑沼林的边缘。
黑沼林的夜晚比竹韧想象的更为阴森。
腐臭的沼泽气味,在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竹韧屏住呼吸,将身体完全隐藏在泥沼边缘的枯木之后。《枯荣不灭功》在他体内缓缓运转,使他的气息与周围的草木融为一体。
“第三队,往东边搜索!”粗犷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
竹韧透过草木的缝隙,看到五名修士列队走过,每人袖口都绣着一把黑色小剑,正是劫剑宗的标志。为首的男子手持一面青铜镜,不时向四周照射,镜面泛着青光。
“听说昨天赤焰门的人在这附近失踪了?”一个年轻修士小声问道。
“闭嘴!”领头者厉声呵斥,“做好自己的事,那截雷击木跑不出黑沼林!”
等脚步声远去,竹韧才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这已经是他潜入黑沼林的第三天,三大势力的巡逻越来越密集。
他抬头望向夜空。乌云密布,不见星月,但偶尔闪过的紫色电光却照亮了整个沼泽。那绝不是自然雷电,竹韧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纯净木灵之力。
“看来传言不假。”他心中暗道,小心地从泥沼中爬出,向着雷电闪烁的方向潜行。
沼泽中的水草突然无风自动,竹韧立刻伏低身体。前方不远处,一团微弱的紫光正在泥水中缓缓游动,像一条灵活的游蛇。那紫光经过的地方,枯萎的水草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出新芽,又迅速焦黑枯萎。
“万年雷击木!”竹韧心跳陡然加速。
就在他准备靠近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竹韧暗叫不好,迅速滚入一旁的泥潭中。几乎同时,三名劫剑宗修士御剑而至,为首的正是刚才那个手持铜镜的领头者。
“在那里!”领头者大喝一声,铜镜对准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