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里的柴油味混合着汗臭,熏得陆明夏太阳穴突突直跳。0*0!晓-税`旺¢ `追+嶵\辛_彰~踕¨她蜷缩在角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醒魂壶上的裂纹。壶身冰凉,再没有之前那种温热感,仿佛里面的"老茶头"已经沉睡。
"南平到了!南平到了!"船工的吆喝声惊醒了她。
陆明夏随着人流挤下船,站在陌生的码头上。武夷山的轮廓在远处若隐若现,被一层薄雾笼罩着。她掏出茶谱里的地图对照,发现天心观的位置在九龙窠深处,一个连旅游地图上都没有标注的地方。
"姑娘,去哪?"一个皮肤黝黑的摩托车司机凑过来,"武夷山景区?八十块。"
"去九龙窠。"陆明夏说。
司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那地方不对外开放,路也不好走......"
"两百。"陆明夏直接掏出钱包。
摩托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两个小时,周围的景色从茶园逐渐变成原始森林。司机在一处岔路口停下,指着一条被杂草覆盖的小径:"从这走三公里就是九龙窠,再往里我就不去了。"
陆明夏付了钱,司机临走时犹豫着说:"姑娘,那地方......不太平。去年有几个驴友进去,再没出来。"
山里的空气潮湿闷热,陆明夏的后背很快被汗水浸透。小径越来越窄,最后完全消失在一片藤蔓后面。她拨开藤蔓,眼前豁然开朗——
九条溪流在山谷中交汇,形成一片开阔的洼地。洼地中央立着一座破败的道观,青灰色的墙皮剥落大半,露出里面的夯土。门楣上"天心观"三个字已经模糊不清。
陆明夏刚踏进院子,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茶香。观内空无一人,正殿的神像东倒西歪,供桌上的香炉积了厚厚的灰尘。但偏殿门口的地面却很干净,像是经常有人走动。
"有人吗?"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殿内回荡。
偏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只枯瘦如柴的手伸出来,对她勾了勾手指。
陆明夏走近,看到一个佝偻着背的老道士坐在蒲团上。+咸^鱼/看`书¨枉? `已¢发`布¨最^欣*璋`洁?老道脸上的皱纹深如沟壑,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正直勾勾地盯着她怀里的醒魂壶。
"陆家的丫头?"老道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陈瞎子出事了?"
陆明夏心头一震:"您怎么知道......"
"茶香断了。"老道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和陈瞎子同年同月同日生,他若有三长两短,我闻得到。"
老道自称姓张,是天心观最后一位守观人。他接过醒魂壶,手指轻轻抚过那道裂纹,脸色越来越凝重。
"壶灵受损,需要'九龙真水'滋养。"张道长起身,"跟我来。"
道观后院有一口古井,井壁上刻着九条蟠龙。张道长打上一桶水,水在阳光下呈现出奇异的青蓝色。他将醒魂壶浸入水中,壶身立刻泛起一层细密的气泡。
"这是......"
"九龙窠的灵脉之水。"张道长盯着水中的壶,"周家人伤到了壶灵的根本,普通法子救不了。"
水中的气泡越来越多,最后竟然像沸腾般翻滚起来。张道长突然伸手入水,一把捞出醒魂壶。壶身上的裂纹竟然缩小了一半,内壁的金色纹路也重新显现出来。
"暂时稳住了。"张道长把壶还给陆明夏,"但要完全修复,得找到'母树'。"
"母树?"
"武夷山大红袍的始祖,那六棵千年古茶树。"张道长领着陆明夏来到后山,指着远处悬崖上的几株茶树,"真正的母树茶,能唤醒万物之灵。"
陆明夏顺着望去,只见陡峭的岩壁上确实生长着几株苍劲的古树,被铁栅栏围着,有专人看守。
"那是景区保护的......"
"假的。"张道长冷笑,"真的母树在另一个地方。"他凑近陆明夏耳边,"只有醒魂壶认主之人才能找到。"
夜幕降临,道观里点起了油灯。张道长煮了一壶野茶,听陆明夏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听到周子墨手腕上的伤疤时,老道的眼睛眯了起来。
"血手印......"他喃喃道,"周家老鬼的标记。-三·叶,屋_ -罪?欣`璋¨結/埂¢鑫?哙."
原来七十年前纵火烧茶庄的周家老太爷练过邪术,死前把毕生功力封在血脉中,后代里会有一个人继承这种力量。这种人手腕上会出现烧伤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