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了明军将领的头盔——那将领的发髻散开,青丝混着鲜血泼洒在胸前,整个人愣在原地,直到被瓦剌亲卫的马蹄踏成肉泥,都没看清敌人的脸。
明军游击将军怒吼着提刀冲上,刀光劈向博罗纳哈勒的面门。,狐?恋·文¨学/ .更·新`最′快′博罗纳哈勒不闪不避,左臂一格,右手长矛顺势横扫,“咔嚓”一声打断了将军的刀杆,矛尖紧接着刺穿了他的咽喉。将军的身体在空中顿了顿,鲜血如泉涌般喷出,瓦剌士兵们见状,嗷嗷叫着扑上来,三下五除二就割下他的头颅,挑在长矛上示众。明军士卒看着那双目圆睁的头颅,瞬间如溃堤的洪水般四散奔逃,有的人连盔甲都来不及脱,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山谷里钻,兵器、旗帜丢得满地都是,贺兰山的阴影里,只剩下瓦剌人嚣张的狂笑。
兵临黄河渡口时,博罗纳哈勒露出了骨子里的残忍。他让人把俘虏的明军家属——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有抱着婴儿的妇人,甚至还有尚在襁褓中的孩子——用绳索串成一串,推到军阵最前面。一个瓦剌百夫长用长矛戳着老者的后背,对着城头嘶吼:“守将何在?不开城,这些人就成肉泥!”
城头上的明军士兵们瞬间乱了阵脚。有个年轻的弓箭手,认出前排那个穿蓝布衫的妇人是自己的妻子,她怀里还抱着刚满周岁的儿子,孩子的小拳头正抓着母亲的衣襟。弓箭手的手抖得厉害,弓弦怎么也拉不开,眼泪混着鼻涕淌下来,糊住了满脸的尘土。守将趴在垛口上,看着自己年近七旬的老母被瓦剌兵用刀抵着脖子,老人家花白的头发在风中乱飘,嘴唇哆嗦着喊他的小名。“开城……”守将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话音刚落,吊桥就在吱呀声中缓缓放下,瓦剌大军如潮水般涌进隘口,连抵抗的姿态都懒得做。
城破后,博罗纳哈勒一脚踹翻跪地求饶的守将,狞笑道:“汉人将领都像你这般懦弱?”他让人把守将全家绑上巨石,丢进湍急的黄河。看着婴儿的襁褓在水面上漂浮,像一片可怜的败叶,博罗纳哈勒突然弯弓搭箭,羽箭如流星般射出,精准地穿透襁褓,溅起一朵细小的血花。瓦剌士兵们爆发出刺耳的哄笑,有人甚至举起酒囊,对着黄河畅饮,仿佛这是一场值得庆祝的盛宴。
灵州城的陷落,则充满了屈辱。守将听说瓦剌大军逼近,连夜让人把城门钥匙用红绸包好,自己跪在城外三里的官道上,额头贴着滚烫的尘土,见到博罗纳哈勒的先头部队就磕头如捣蒜:“王爷饶命!小的愿献城归降,家产、妻妾全给王爷,只求留条狗命!”博罗纳哈勒勒马站在他面前,听着这自轻自贱的求饶,忽然冷笑一声:“汉人里,竟有你这般废物。”
屠城的命令在笑声中下达。瓦剌士兵们按着草原上的规矩——“凡高过车轮者皆杀”,在灵州城里展开了肆无忌惮的屠杀。长刀劈砍骨肉的闷响、孩童的哭嚎、老弱的哀求混在一起,最终都被冲天的火光吞没。当李贤率军赶到时,灵州城已变成一座死城,护城河的水泛着令人作呕的暗红,城墙根下的尸体堆得像座小山,几只乌鸦正啄食着暴露在外的内脏。
李贤本想绕到瓦剌大军后方袭扰,却被阿失帖木儿死死缠住。阿失帖木儿像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不与他正面交战,只在侧翼游弋,时不时派小股骑兵袭扰。今日烧了明军的粮草,明日偷了战马,后天又在水源地投毒,让李贤的部队疲于奔命,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有次李贤设下埋伏,想一举歼灭阿失帖木儿,却被他带着骑兵钻进沙漠,明军步卒追了半天,只捡到几顶丢弃的皮帽,气得李贤拔剑劈断了身边的枯树。
而远在榆林的朱瞻基,听闻陕甘告急,连夜率军驰援,却被赛罕王的部队挡在黄河东岸。赛罕王深知明军火器厉害,干脆不接战,只在河岸筑起密密麻麻的鹿角,挖了数道深壕,壕沟里还埋着削尖的木桩。明军的佛郎机炮虽然厉害,却打不透对岸的土堡;骑兵想强渡,又被瓦剌人的弓箭压制在滩涂。赛罕王像个耐心的猎人,每天只派少量骑兵在对岸巡逻,看着明军在河东岸急得团团转,嘴角始终挂着冷笑。
一时间,整个北方战场呈现出诡异的态势:博罗纳哈勒在陕甘腹地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李贤被阿失帖木儿牵制在宁夏,有劲难使;朱瞻基被赛罕王挡在黄河东岸,寸步难行。风卷着沙尘掠过旷野,把瓦剌人的马蹄声、明军的呐喊声、百姓的哭嚎声揉在一起,在北方的天空下盘旋。谁也没想到,这场本以为能迅速结束的战争,竟在陕甘大地上拖成了胶着的泥潭,而泥潭深处,正酝酿着更可怕的风暴。
博罗纳哈勒的凶名,竟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在关中大地蔓延开来。
最先掀起波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