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小天嗤笑一声:“这群蠢货供奉了六百年,却连自己拜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白莲教总坛,夜凉如水。
残破的祭坛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青光,碎裂的白玉莲花散落一地,仿佛在无声控诉着六百年的谎言。
白瑞莲独自立于废墟中央,一袭素白长袍被夜风掀起,猎猎作响。她的手中,捧着那本被视为圣物的《白莲圣典》,指尖轻轻摩挲着扉页上烫金的八字箴言——
“圣火昭昭,白莲永生。”
曾几何时,这是她毕生信仰的真理。
而今,却成了最大的讽刺。
“假的……全是假的!”
她突然冷笑一声,双手猛地发力——
“嗤啦!”
厚重的典籍在她手中一分为二,泛黄的纸页如雪片般纷飞,在月光下划出凄美的弧线。
六百年的教义,六百年的谎言,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碎纸中,一行被刻意掩盖的小字隐约可见——
“明教圣火,岂容玷污?”
这是初代教主亲手写下的忏悔,却被历代教主用金漆覆盖,成了无人知晓的秘密。
夜风卷着碎纸掠过她的脸颊,带走了最后一滴未落的泪。
白瑞莲仰起头,任由长发在风中散开,仿佛这样就能吹散灵魂深处的枷锁。
“张小天……你赢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你不仅让我看清了白莲教的真相……”
脑海中浮现杨破天那致命一掌,若非圣火令突然爆发神力,此刻她早己是一具尸体。
“……还救了我一命。”
夜风突然变得凌厉,将她的衣袍吹得紧贴身躯,勾勒出单薄却倔强的轮廓。
她缓步走向祭坛边缘,脚下踩着碎裂的白莲纹砖——每一块都刻着历代教主的丰功伟绩。
多么可笑。
六百年来,白莲教以“净化世间”为名,行杀戮掠夺之实。
而真正的明教,早在六百年前就己预言:
“白莲染血,圣火蒙尘。”
如今,预言应验了。
她俯身拾起半块残碑,上面刻着半句残缺的偈语:
“……见令如见光明。”
这是明教最后的警示,却被白莲教篡改为:
“见令如见教主。”
夜渐深,星渐稀。
白瑞莲将残碑轻轻放回原位,如同安葬一个古老的梦。
她最后看了一眼生活了二十年的总坛,转身走向山门。
在迈出门槛的刹那,她停下脚步,对着虚空轻声道:
“以后……我再也不找你麻烦了。”
这句话,是对张小天说的。
更是对过去的自己说的。
山脚下,白莲教众己收拾好行装,默默等待着她的指示。
侍女捧着那枚曾引发血战的圣火令,小心翼翼地问:
“圣女,这令牌……”
白瑞莲接过令牌,赤金色的火焰在她掌心温柔流转,再无之前的暴戾。
她微微一笑:
“物归原主的时候到了。”
东方,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照亮了她手中的圣火令,也照亮了前路。
翌日,当各派高手再度集结,准备围攻白莲教时——
却发现整座山峰早己人去楼空!
少林方丈捡起地上的一片碎纸,上面隐约可见“明教”二字,顿时脸色大变:
“白莲教……竟是明教余孽?!”
武当掌门掐指一算,长叹一声: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啊……”
而江湖中,一则更震撼的消息悄然传开——
“圣火令重现人间,明教正统即将归来!”
三个月后,西域某处荒谷。
白瑞莲一袭素衣,跪在一座无名石碑前,恭敬地奉上半截青铜令牌。
“明教第六十六代圣女白瑞莲……携圣火令残部,请罪归宗。”
风声呜咽,仿佛回应着她的忏悔。
远处,一道身影立于沙丘之上,黑袍猎猎,面具下的双眼如星辰般深邃。
“张小天……这份人情,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