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练习记录、圈速数据、遥测图表。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线条和数字，曾经是努力的证明，此刻像一张张审判书。

地下室陷入短暂沉默，只有模拟器风扇低鸣。那个“存在”快速浏览、分析数据。他坐立不安，手心微微出汗，像等待老师批改试卷的学生，明知自己考砸了。

“啧。”一声轻微咋舌在脑海中响起，充满了不屑。

“果然一塌糊涂，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晋升到F3的。”林逸风脸涨得通红。

舒马赫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外科医生拿着手术刀，精准而冷酷地剖析弱点：

“银石，Copse弯，刹车点平均提前零点三秒，这是恐惧还是无知？”

“Stowe弯，入弯速度比理论最优慢了至少15公里/小时，你在逛街吗？”

“斯帕，EauRouge，你根本没有全油通过，你在害怕什么？那里的下压力足够把你按在地上！”

“蒙扎，Parabolica弯，出弯路线一团糟，轮胎磨损比别人快了百分之二十！你的轮胎管理意识是负数吗？”

“还有你的刹车力度，波动太大，像心电图！”

“转向输入也不够平顺，看看这些锯齿状的曲线，你在和方向盘搏斗？”

一句句评价，像一记记重锤，敲在心上。他原本以为只是天赋不够，或者努力不到位。从未想过，在真正的顶尖车手眼中，驾驶如此漏洞百出，简首原始。羞愧感如同潮水般涌来，脸上火辣辣的。没有反驳，知道这些评价刺耳，但很可能都是真的。声音指出的问题，隐隐约约和他自己比赛、训练中感受到的瓶颈对得上号。

“基础太差，简首是零。”舒马赫下了最终结论，语气听不出是惋惜还是鄙夷。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