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代表马拉内罗给你任何承诺。上面的那些人……你懂的。”
他顿了顿,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然后把空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
“所以,去做你认为正确的事。”
这句话,无异于一种默许。
瓦塞尔站起身,拍了拍林逸风的肩膀,转身离开。
林逸风的目光,终于从那杯苏打水,移到了那杯空了的水杯上。
俄罗斯大奖赛,正赛。
索契的赛道上,红色的法拉利赛车像两道孤独的影子。
赵思宁的离开,让法拉利的策略墙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混乱。以往那种果决、精准的指令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犹豫和迟疑。
“ethan,呃……进站窗口……正在计算,请待命。”
罗伯托·奇亚帕的声音在无线电里断断续续,充满了不确定。
林逸风的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心率平稳。他不需要看数据,仅凭赛道上对手的位置和轮胎的衰减,就已经在脑中构建出了最优的策略。
但现在,他只是一个车手。一个等待指令的车手。
第28圈,关键的进站窗口期。
无线电里传来一阵嘈杂的电流声,随后,是奇亚帕的指令,但这次,他的声音清晰而急促。
“夏尔进站,夏尔现在进站!重复,pitrles!”
紧接着,才是对林逸风的指令。
“ethan,你留在赛道上,延长这个赛段。”
林逸风的眼角肌肉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用自己干净的赛道窗口,去为队友创造一个有利的出站时机。这是最经典的一号车手为二号车手牺牲的策略。
只是这一次,执行得如此生硬,如此明显。
“copy.”
他的回答只有一个词,冰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
赛后,混合采访区。
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将瓦塞尔围得水泄不通。
“弗雷德里克,今天的进站策略是否意味着车队已经将重心转移到了勒克莱尔身上?”
“牺牲林逸风的比赛来保全勒克莱尔,这是来自总部的决定吗?”
瓦塞尔面对着无数的镜头和话筒,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的官方微笑。他清了清嗓子,说出了一句足以引爆整个围场的话。
“夏尔非常有天赋,他代表着车队的未来。”
“在任何一项投资中,你都必须为未来做准备。我们正在为未来投资。”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这已经不是暗示,而是公开的宣言。
法拉利,正式将他们的三届世界冠军,摆上了牺牲品的祭台。
几乎在同一时间,远在英国的杰克·哈里森的手机亮了。他看了一眼屏幕上弹出的新闻标题,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他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电话那头是天空体育最资深的f1记者。
“嗨,马丁,是我,杰克……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你聊一个有趣的小条款。关于ethan的合同……对,里面有一项和车队成绩挂钩的‘自由离队条款’。你猜怎么着?法拉利今年的表现,好像刚好满足了激活条件……”
第二天清晨,一封由英国顶级律师事务所发出的信函,越过阿尔卑斯山,被送到了法拉利马拉内罗总部的法务部办公桌上。
信函的内容简洁明了。
要求法拉利方面,立刻审核并确认林逸风先生合同中,编号为14.2.1的“车队表现关联解约条款”已被正式激活。
战争,从赛道蔓延到了谈判桌。
一场关于自由与背叛的战争,正式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