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微微抬眸,眸中露出嘲讽来。~秒\章*截?晓?说~罔¨ ′追¢最.辛~彰\踕?
她压低了声音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楚寒司见她完全不加遮掩的厌恶和鄙夷,额上青筋凸起。
可她只这么瞬间露出了本性,旋即又是平日里那副处变不惊,平淡如水的模样。
“王爷不是一直认为德妃娘娘的事与我脱不开干洗么?如今还能说出这话来,奴婢不明白。”
楚寒司感觉到了,即便她什么也没说,也像是在讽刺她。
“你如今这是,觉得自己有了靠山?”楚寒司目光冰冷:“可笑,你当初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有数,楚怀予也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他的一字一句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弦音只垂下眸道:“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她的眸底只有凉意。
楚寒司就这样看着这个女人,她生得极美,却也极致地让人生恨,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
不服规训,心狠手辣。
楚寒司一把握住了她的肩,神色狰狞。
上一回没问出口的质问这一次再也咽不下去。
“你为何可以这样狠心,母妃的确利用过你,可她就没有善待于你?”
弦音的脸色没有一点儿变化。/6/1-墈′书/旺~ *哽+欣?蕞+哙·
他说的善待,难道指的是哪种上位者睥睨一般的施舍,还是说将她许给他做妾,这便是善待,她这种人就应该感恩戴德?
别做梦了。
楚寒司的手腕被攥紧,又是那股子钻心的疼,楚怀予不知什么时候从里头出来,将弦音从楚寒司的手下解救出来。
“走了。”他对弦音说,弦音马上跟了上去。
楚寒司还站在原地,神色阴冷。
弦音下意识地将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楚寒司这混账下手也是狠,每一次都几乎是死手。
她的眸底多了点戾气。
楚怀予如今要回王府,弦音便跟着他去,他先一步上了马车,弦音本该是在下头的,直到楚怀予说了一句:“上来伺候。”
随后将她带上了马车。
她脸上将自己涂黑的脂粉,和多余的裹胸布都已经亲临掉了,只是她全程都将存在感放得很低,似乎没什么人发现异样,即便发现她不一样了,也不会想到这些。
上了马车后,楚怀予道:“肩上怎么样?”
弦音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事呢。/艘_艘_小^说¢惘′ *追?最^辛,章·劫.
“还好,没什么大碍。”
楚怀予微微垂眸道:“看看。”
弦音顿了顿,但是她也没有矫情,他稍微扯了扯她的领口,她也就没说什么。
肩上已经被掐破了,白皙的皮肤上面的青紫更是惊心动魄。
楚怀予道:“弦音阿姊真是娇弱,碰一碰就要坏的。”
这话里,语调也没什么起伏,弦音都捉摸不透他想说什么。
“楚寒司同你说起了什么旧事,情绪如此激动?”他直接问道:“你们之间还有什么往事?说来也让我听听?”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弦音在这话语里听到了淡淡的酸,但是更多的还是阴郁。
毕竟她在德妃身边的那段日子,也是他最为卑微的一段时日,这份卑微还是冲她这么一个侍女去的,他现在想起来肯定很不快,所以回答不好顺不准回惹怒他。
“没什么往事,非要说的话,也不过是一段为人鱼肉的过往罢了。”
楚怀予道:“看来弦音阿姊那段时日,也不好过。”
弦音垂下眸,不想多说。
其实那桩往事,即便弦音不说,楚怀予也知晓些大概。
尤其是后来,太后想要清算德妃一脉时,她的所作所为。
她将自己摘了出去,并从暗处将德妃过去残害皇嗣、结党营私的事全都散了出去,彻底的断了德妃的后路。
可即便是知道多半是她做的,却没有人知晓她究竟是怎么做的,她和德妃根本没有一丝情分,甚至十分地恨她。
这也让楚怀予忍不住想,她对德妃的恨里,有没有一点是因为他?
呵,也是可笑,事到如今还是会控制不住抱有如此不切实际的希冀。
楚怀予并没有逼着她说些什么,两人一路无话,弦音则是下意识地摸着手里的那个小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