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好意。
太子妃见状也不勉强,扭头吩咐宫人送萧世子出去。
出了东宫,萧景渊便让宫人回去了,没让人跟着。
此时长乐宫偏殿,灯火通明。
沈霜宁刚洗漱完毕,正躺在贵妃榻上看书。
一头柔软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发尾还有点潮,腿上披着一张雪白的绒毯,一双白皙的脚丫露在外面。
手指慢慢翻着书页,看得极认真,抬起来的手袖口下滑,露出来的一节手腕白皙如玉。
窗外有风吹进来,渐渐地有些刺骨了,她正想让阿蘅把窗户关上,结果抬眼时就看见萧景渊不知何时站在了珠帘外!
这跟见鬼了没什么区别。
沈霜宁脸色微变,立即坐了起来,看见对方仍站在那里不动,她于是试探地唤了声:“世子?”
萧景渊终于有了动静,指节挑开垂落的帘栊,靴底碾过地面的声响透着沉缓。
他颀长的身形覆上阴影,周遭空气仿佛被无形的重量挤压,连陈设都显得逼仄起来。
恰在此时,穿堂风卷着他衣袍间未散的酒气吹拂进来。
沈霜宁眸光猛地一颤,眨了眨眼:“你喝酒了?”
萧景渊垂首看着她,微微晃动的暖色烛光映在她的脸颊上,显得娇俏可人。
视线中的她,一会儿冷着脸警惕十足地盯着他,一会儿又似乎变了个模样——
变成梦里那个对他满眼情意,全心全意依赖着他的妻子。
萧景渊微微眯起了眼,周围的景象像是隔了层雾,只有眼前的女子是清晰的。
沈霜宁忽然觉得他此刻的眼神很危险,正要起身时,却被他一手按住肩头,被迫坐了回去。
“世子,你这是干什么?”沈霜宁皱起眉,仰起小脸看他,很是不悦。
萧景渊忽地俯下身来,将她一把拥入怀中,用力得几乎要将沈霜宁的骨头给勒断了。
沈霜宁立即抬手去推他,连世子也不喊了,怒道:“萧景渊,你放开我!”
“你看清楚,我不是宋惜枝!别到我这里来发酒疯!”
却又不敢喊得太大声,生怕引起外人的注意。
倘若被宫女发现她和萧世子大晚上搂搂抱抱,她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届时就算萧景渊不乐意娶她,舆论之下,也要一台软轿将她抬进王府侧门,给她一个侧室的身份。
到时候再过不久,他会将宋惜枝娶进门,宋惜枝为正妻,而她是妾室,真就遂了宋惜枝的愿,跟她共侍一夫!
想到这里,沈霜宁一时气急,眼看推不动男人,只好张口去咬他的肩膀。
这一下发了狠,隔着衣衫咬进了皮肉。
耳边传来轻微的抽气声,可萧景渊并未松开她。
他面庞埋在她颈窝,嗓音低沉,祈求一般道:“再唤我一声郎君可好?”
沈霜宁闻言动作顿时就僵住了,瞳孔骤然一缩,简直难以置信!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萧景渊也重生了。
心电急转间,她忽然就想起来先前在醉云楼被他所救时,她无意间将他认错成前世的夫君,才不小心唤了他一声“郎君”。
可是按理说,萧景渊该觉得那声郎君是冒犯才对,眼下怎么会......
紧接着,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冒了出来。
沈霜宁松开嘴,忽然就笑了。
只是这笑意多半是讥讽。
先前种种不对劲之处,仿佛都在这一刻有了答案。
萧景渊竟然喜欢她?
前世她用尽一腔热血去追逐他,迎合他,却得不到一个正眼。这一世她不再喜欢他,且一心疏远他,与他划清界限,结果他反倒对她有意思了?
所以上一世的她该有多傻,才会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委曲求全。
沈霜宁笑着笑着,眼睛却渐渐湿润了,满嘴的苦涩。
她心疼自己。
沈霜宁垂下手,闭上了眼睛,便是满心恨意,也只是平静道:“萧景渊,你真不是个东西。”
心里喜欢的明明是宋惜枝,却又来招惹她,当她是什么了?
萧景渊感觉到脸颊有些湿润,这并不属于他,臂弯便下意识松了松,抬起头时,发现她竟然哭了。
心底忽然针扎似的一痛。
他凑上去吻她脸颊上的泪,一点一点地吻着,又咸又涩。
两只手紧紧握住她的肩膀,像是生怕她逃了。
萧景渊身上浓烈的酒气笼罩在沈霜宁口鼻,像囚笼一样困住她,他的呼吸像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