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些外姓人,哪里有他身边的奴才们用着放心,”李峤抱怨完,正色道,“我如今还有几句话叮嘱你。`晓/说^C′M\S· +唔*错~内.容`”
“如今家里境况不比从前,你在外头行走要千万小心谨慎,凡事多想一步,一定要低调,与人少起争执。”
“我省得了,”谢樱点头。
“还有,老爷子岁数大了,长年累月不在京城,我们等闲又离不得京城,你现在两头跑,到那边多陪他说说话,”李峤叮咛。
人生七十古来稀,李靖骁都快八十了,如今耳背的厉害,再要强的人也抵不住时光。
……
入冬后,新鲜果蔬不好储存,家家户户都在腌腊味和咸菜,谢樱休息的时候,无意间听见王大发抱怨:“这盐当真是越来越贵了。”
“盐涨价了?”谢樱顺嘴问一句。
“可不是吗,虽说每年入冬后盐都涨价,但哪年也不像今年涨的这么厉害,直接就涨了两倍,”王大发摊着手,气的七窍生烟,“小姐说说,这要是别的也就罢了,不吃盐人压根没力气,怎么还能给这玩意涨价呢。”
云霄在一旁点头:“咱们还真是不走运,若是这会儿手中还有盐引,那得多赚多少钱。萝拉暁税 无错内容”
“这钱不是好赚的,”谢樱无奈,“之前那些商人,为什么舍得花那么多银子上纲册,几十万两都不眨眼,就为了这会儿涨价。”
花许多钱求得一个垄断的权力,这样就更方便敛财。
王大发听的云里雾里,摇摇头将盐送去厨房,便去忙活了。
……
“我听说有人参了大爷和二爷一本?”翠墨用汤婆子捂着冰凉的手,她口中的两位爷,自然是李峤和李岚。
谢樱点头,将境况与翠墨说了一遍。
翠墨见状叮咛:“你们如今走商,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如今天寒地冻的,小姐就别跟着跑了,”蓝隼往火炉里加了一块炭,看着谢樱说道。
今日休息完,她和赵明第二日就得启程。
如今谢樱已经很少需要亲自去店里坐镇,只是她这人闲不住,总要跟着商队各处跑一跑看一看,才能放心。
谢樱摇头:“如今下了雪,一路上还不知道要遇上什么意外呢,你们自己走我实在不放心。”
“满京城哪家这么大摊子的掌柜做事还要亲力亲为,也就你一个了,”蓝隼毫不客气的拿谢樱开涮,“这就是有福不会享,典型的劳碌命。,精¢武.暁?税-蛧′ !首.发\”
……
劳碌命的谢樱坚持着跟车队一起走。
一行人从京城走的时候,还是好天气,走了好几日送了订单上的酒水,天色就开始阴沉,行至大同府外,天上已经在飘雪粒子,如今安顿好后,外头已经是鹅毛大雪。
“小二,老样子,快给我们送些热水上来,”进了大同常住的那家客栈,蓝隼吩咐道。
她们这条路走了挺长时间,跟店里早就混了个脸熟,小二见是老客就赶忙上来招呼。
“这也真是造孽,好死不死一场雪,又得将咱们困上好几日,”蓝隼看着外头的天色叹气。
“就看今晚这雪下的怎么样了,”谢樱抬头看了看天色,“要是下的不大,自然是无妨,要是一时半会儿化不了,就又是流水般的银子花出去咯。”
谢樱算过账,她们这样的商队,路上停一天,最起码要损失一二百两两。
不仅仅是商队人员的衣食住行,还有车上货物的损坏折旧,还有两边铺子供不上货的损失。
蓝隼笑道:“小姐生意越做越大,整个人倒是越来越抠搜了。”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谢樱将手伸进温水里暖了暖:“咱们车上的都是绸缎,须得格外谨慎,还得派人值夜,决不能掉以轻心。”
车上的绸缎怕水怕潮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得防着盗贼,毕竟车上的不是那种不当吃不当穿的瓷器酒水,而是真正能拿去做交易的贵重商品。
许多朝代的货币体系一旦崩溃,没有金银的人会直接用绸缎作为货币。
谢樱隔着窗纸看了看外头的雪,跟蓝隼一起休息。
雪落无声,原本该是极其安静的一夜,却在夜半三更,传来一阵阵紧凑的敲锣声。
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
谢樱跟蓝隼侯素起床披上外衣,二人对视一眼:“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