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官颇感无奈:“我让人放过一次箭,也是一无所获,箭全扎进土里了,咱们城内箭矢有限,不敢全射出去。_小-说`C¨M′S! .无/错.内\容~”
张济承趴在城楼,按了按眼角向下看,却依旧是一无所获。
“多放几支穿云箭,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大人,大人看那是什么?”城门官有几分惊慌的开口。
方才一片漆黑,目不视物。
现在借着隐隐约约的晨光,能看见茫茫原野上,十来条如长蛇一般蜿蜒到城楼下的土堆,之前挖掘的陷阱早已被戳穿,一个个大坑咧开嘴冲他们露出讽刺的笑。
“不好!”张济承惊呼,“放箭!”
噼里啪啦一阵声响,这次除了箭矢没入土壤的声音外,还有金属碰撞之声,所有人心知肚明,那是箭矢射在盾牌上的声音。
启明星亮了。
光线穿过云层,东方渐渐有了鱼肚白。
“开炮!”
谢樱一声令下,四处尽是噼里啪啦的声响,那是将炮弹填装进炮膛的声音,有了充足的火药之后,谢樱直接火炮开路。
“大人小心——”一旁的士卒急忙扑倒张济承,就有一发炮弹打到了城楼边缘,城楼上几人吃了一嘴的沙土。+3+5_k+a.n¨s+h+u-.′c′o!m¢
“开炮!”赵常翼在南门下令,发动进攻。
“开火!”钱飞下令。
“开炮!”张济承喊道。
炮火声响起,城楼下的士兵躲进挖好的战壕中,躲在堆积如山的土袋后面,城楼上炮火的威力已经大不如前。
“大人,大人,西门,南门都有贼兵攻城!”士卒大喊着过来,三处一起告急,“西门攻城的人最多。”
“想必贼婆就在西门,大人先过去看着,这面我们顶着,”城门官大声喊道。
“一定要想方设法将贼军杀退!”张继承大声叮嘱。
三方同时开战,约莫轰炸了一炷香的时辰,直到双方的炮弹都打的差不多,钱飞便按照谢樱的叮嘱,将晋王拽到了阵前。
“张济承,莫要在负隅顽抗了,周家的宗室如今都已俯首称臣,你一个臣子何苦还要为他们卖命?”
“说话,”钱飞对着晋王开口。
晋王一脸顺从的驱马上前,对着城内高喊:
“张济承,莫要在负隅顽抗了,皇兄又是过寿又是往内帑敛财,天怒人怨民不聊生,我身为他的同胞兄弟,尚且倍感耻辱,你这又是何苦……”
劳动改造和精神教育,自然不能让这位骄奢淫逸的王爷乖乖站在这里喊话。÷新$^=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1,
所以谢樱在出发前,便命人给他灌了碗“毒药”,若是不乖乖叫门,是得不到解药的。
尽管这样的手段多见于江湖骗子,但晋王也不想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赌谢樱的良心,干脆利索、一字不落的背下了谢樱给的台词。
虽说晋王荒唐了些,但肥胖之人肺活量着实不错,喊得字正腔圆有理有据,城楼上挽弓搭箭的将士们纷纷回头看向张济承,六神无主的等着眼前这位首辅的决断。
尽管兵临城下,尽管宗室亲自在楼下叫门,口口声声骂着皇帝,但守卫的士兵却不敢轻易将人射杀。
在这个君主集权的时代,谁也无法保证会不会有秋后算账那一天。
张济承看着眼前这宗室叫门的一幕,听着耳边冲天的火炮声,神思却有一瞬间的而疏离,觉得眼前这一幕极其可笑。
英宗皇帝是叫门天子,如今到了迁都之时,又出了一个叫门的宗室。
张济承打点起精神,冲着晋王骂道:
“尔等身为宗室,被俘已经是奇耻大辱,如今竟恬不知耻帮着贼兵叫门,皇上有你这样的兄弟真是耻辱,宗室有你这样的败类,更是辱没祖宗!”
一时气急,哪怕有些话说不得,张济承也依旧脱口而出,他实在忍这帮人忍得太久了。
“放箭!”
张济承挥了挥手,贼军兵临城下,纵使皇帝会以此为由来清算他们张家人,但眼前尚且不能周全,又如何能去想以后?
看张济承没有顾忌着晋王的意思,钱飞将人带回了阵中。
身后士卒向前一步,阵型变换,便有前队士兵扛着盾牌向前挺进,盾牌后是向前行驶的十门火炮。
张济承看着眼前的火力,几乎断定了谢樱就在面前的军阵中,当即将城中仅剩的锦衣卫和士卒都调到了西门。
“传令文武百官,让他们各个换上甲胄上城楼来,城在人在!”张济承声音低沉的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