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很安静,顾司忱的脚步放得极轻,一步步靠近角落里那张病床。μ?三(¤叶_屋¤ ′@更\ˉ-新?=+最?>快÷t
他的目光锁定在温久脸上,脑海中却不断回响着护士说的那些话。
一种极其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促使他想要掀开被子,一探究竟。
想看看护士口中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究竟是怎样的一幅景象。
顾司忱慢慢地伸出手,揭开了被子一角,露出她平放在身侧的手臂。宽大的袖口滑落下去一截,那原本应该光洁细腻的肌肤上,赫然分布着几处深浅不一的淤青。
有些是新鲜的青紫色,更多的则已经泛黄,显然是旧伤!
即便是顾司忱,看见这些的时候,也是呼吸一滞,瞳孔不受控制的收缩。
床上的人睫毛剧烈地颤动了一下,温久忽然睁开了双眼,就这么直直的撞进顾司忱的眼里。
“……”在短暂的茫然过后,温久才反应过来。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不知道牵扯到哪一处的伤口,又痛得佝偻住身体,瘦弱的身躯猛烈地颤抖着。
顾司忱的手碰到她,她便像触电般的弹起,动作幅度过大,竟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
“呃……”温久蜷缩在地上,痛苦地从喉间溢出一个音。′q!u.k\a`n\s~h+u¨w?u′.+c,o^m*
她痛得大汗淋漓,却不忘逃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到了病房门口。
眼看着就能出去,一双锃亮的男士皮鞋挡在了她的面前。
温久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缓缓仰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他如神祇般居高临下,看着她就如同看着一只蝼蚁,声音轻蔑不屑,“你要去哪儿?”
“……”温久没回应。
她知道跑不掉了,便又一点点挪到角落里,抱着双膝,像只鸵鸟一样把自己的脸埋在双膝之间。
她一副拒绝跟顾司忱交流的模样,看得顾司忱狠狠拧起双眉,“演得不错。这惊恐无助又可怜的样子,真是被你演得炉火纯青。难怪能把程淮迷惑成那样,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说,你是怎么勾引程淮的?”顾司忱的声音蕴含着愤怒。
但是角落里的温久,却像是听不见他的话似的,连动都没动一下。
病房里落针可闻,雪白的灯光打在墙壁上,映在温久身上,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膏像。
顾司忱胸腔里涌起一股邪火,言语越发刻薄:“哑巴了?刚才对着程淮所表现出来的那副可怜样呢?”
“还是说,只有在他面前,你那副可怜样子才肯拿出来?爬我的床不成,就换个人勾引了是吗?”
温久听着这些话,心底早已千疮百孔。1@零?点D×±看±书!? ÷免??费?阅?读°
她早知道,不该对这个男人产生不该有的期待。
从他吩咐陈妈把她关起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不再期待了。
她也不想跟他交流,不管他说出多么伤人的话,她也不想回应。
在他面前,她甚至连眼睛都不想抬一下。
他和宋轻雨一样,都是冷血无情的人。
“告诉我。”男人的尖头皮鞋再一次映入眼帘,顾司忱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你身上的那些伤……那些指痕,那些擦伤,那些划痕……是有人虐待你?还是你自己弄出来,专门用来博取同情的苦肉计?嗯?”
“……”温久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像是屏蔽了外界的一切,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石沉大海,一丝涟漪都激不起。
顾司忱被她的态度彻底激怒了。
他低吼一声,猛地伸手,狠狠攥住温久的胳膊,将她从角落里拽起来。
“呃……”温久痛的发抖,身体被他整个拎起来,又被重重掼在病床边缘。
顾司忱一只膝盖抵在床沿,将她困在病床边缘,用力扯开了她的上衣,于是他真的看见了她身上遍布交错的那些伤痕。
新伤叠在旧疤上面,触目惊心。
顾司忱的眼底划过一抹震惊,随后手指扣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
他的手指冷得像铁箍,力道重得几乎要捏碎她的下颌骨。剧痛迫使温久仰起脸,那双空洞的瞳孔里,终于清晰地映出顾司忱那张发怒的脸。
“说!这些伤到底是怎么难的?谁干的?”
顾司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纠结这个答案,但他就是想知道。
迫切地想知道。
“司忱!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