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久放下筷子时,瓷碗与玻璃桌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叮”一声响。-q+s\b!r,e¢a¨d,.¢c/o+m·
这声音在她耳中被无限放大,仿佛有人在她脑子里敲钟。她眨了眨眼,视线开始模糊,餐厅的灯光在眼前晕染开来,像被打翻的水彩。
她扶住桌角,用力地摇了摇头。对面,顾司忱的脸也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温久很努力地想保持清醒,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听使唤。意识像被裹在棉花里,就连思考都变得迟缓费力。
在倒下之前,温久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有问题的不仅仅是果汁,还有今晚的饭菜!
她还是大意了,顾司忱真想整她,又怎么可能只在果汁里放东西?
“砰——”
温久重重地趴在了餐桌上。
她的身体好像有千斤重,脑子却还能保持着一丝清醒。所以即便她不能动弹,却也能听到周围的声音,身体也有明显的触感。
她听到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接着,顾司忱好像走到了她的身边。有只手将她拉起来,紧接着她又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温久闻到了男人衬衫上的淡淡香味,和新婚夜的那几个晚上一模一样。
温久感觉自己被抱起,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她拼命的想要动一动手指,肌肉却像是被切断了联系,只有意识还清醒的可怕。
耳边是顾司忱稳健的心跳声,与他平稳的脚步声一起,在寂静的别墅里回荡。
温久的眼睫颤抖得厉害,她不知道顾司忱要带她去哪里。
是要挖坑把她给活埋了吗?
等了这么多天,终于还是要动手了吗?
身体忽然陷入一片柔软,被子上的馨香扑入呼吸,温久意识到,自己被放在了床上。
接着,男人的手指搭上她的脚踝,脱掉了她的脱鞋。
然后她被拉起来,外套被脱掉,只剩下内衣……
温久的血液瞬间凝结。
至此,她已经无法冷静分析顾司忱到底要做什么了。+l!u′o·q!i-u/y!d!.*c^o+m+
“啪嗒——”
卧室的灯被关掉,窗外残存的暮色仍照亮卧室。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温久努力地撑开眼皮,看见黑暗中的人影站在床边,似乎正在动手脱衣服,衣料摩擦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异常清晰。
床垫下陷,男人的身体陡然贴了过来。
温久仿佛被烫到一般,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
顾司忱伸手,手臂像铁箍一般地将她圈住,力道大得几乎勒断温久的肋骨。
他在抱她?
而且还是在床上!
他到底要干什么?
顾司忱的鼻尖埋进温久的颈窝,深深吸气。
随后,他在她耳边放出一句炸弹:“久久,是你么?”
“轰——”的一声,温久的脑子里似有什么绽放开。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久久?
他到底是在叫她,还是在叫宋轻雨?
顾司忱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这一刻,他的眼圈泛红,终于意识到这么久了,自己被骗了!
那几个夜晚的缠绵,躺在他身下的人根本不是宋轻雨,而是这个哑奴!
是温久!
“为什么?”顾司忱的手指掐进温久的腰里,心上仿佛被捅了一刀。
自己的新婚妻子,竟然将别的女人送到他的床上,这究竟是为什么?
而更让他感到难受的是,他竟然对宋轻雨有生理排斥,却对温久身上的味道有着谜一样的迷恋!
他自己都不想承认,他确实很喜欢温久身上的味道。
有着生理性的喜欢。
导致他一靠近她,就想要她!
甚至,有点不受控制!
温久听着他的质问,无法做出回答。
她的意识维持了不到半小时,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
温久惊醒时,一缕晨光正斜斜地切过窗帘缝隙,照在床上。¢1\9·9\t/x?t,.·c·o,m^她猛地坐起身,被子从胸口滑落,凉意瞬间爬上皮肤。
卧室里安静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身旁的枕头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床单另一侧冰凉——好像顾司忱根本没在这里睡过!
昨晚的一切都像是做梦。
温久刚松一口气,忽然察觉到不对劲——循着感觉看去,她便看见了顾司忱!
是他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