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拜达港湿咸的海风中告别了须弥的朋友们,当左钰三人重新踏上宝商街那熟悉的石板路时,一种冒险归来后的疲惫与满足感,如同温暖的毛毯般将他们包裹。!t.i.a-n¢x+i*b`o¢o/k~.^c¢o′www. 沙漠的烈日、地下的遗迹、古老神明的悲歌与新生花灵的誓言,都化作了行囊中最沉甸甸的记忆。
回到旅馆,好好地洗了个热水澡,又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枣椰蜜糖和咖喱虾,就连一向精力旺盛的派蒙,也早早地瘫在柔软的床上,发出了幸福的鼾声。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格,将房间染上一层温暖的金色时,左钰和荧也已收拾妥当,准备出门去冒险家协会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有趣的委托。
然而,当荧的手刚刚搭上门把时,门外却传来了一个清冷而又带着几分克制的、他们无比熟悉的声音。
“你们……要去哪里?”
荧开门的动作一顿,与左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意外。她拉开房门,只见身着须弥风格服饰的阿帽正静静地站在门外,那张精致得如同人偶般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的紫色眼眸,此刻却写满了显而易见的不满。
他的目光越过荧,直接落在了左钰身上,再次开口,声音里那份被压抑的情绪终于流露了出来:“为什么不叫上我?无论是去沙漠,还是去解决那个天上的窟窿,你们都没有叫上我。难道,我不是你们的同伴吗?”
这一连串的质问,让正睡眼惺忪地从房间里飘出来的派蒙都瞬间清醒了。她看着阿帽那副泫然欲泣、却又强撑着不肯示弱的模样,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左钰先是一愣,随即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懊悔与自责。
他瞬间便明白了问题所在。自从在净善宫将散兵的意识彻底抹除,赋予这具躯壳一个全新的、纯净的灵魂后,他虽然接纳了这位名为“阿帽”的新同伴,但在内心深处,他似乎还是下意识地,将那个曾经冷酷无情、双手沾满鲜血的愚人众执行官的影子,投射在了这个新生的灵魂之上。
因此,在面对那些充满了危险与未知的冒险时,他本能地选择了将阿帽“排除在外”,美其名曰让他留在安全的须弥城学习,实则,不过是自己那份源于“过去”的戒备心在作祟。他忽略了,眼前这个阿帽,早已不是那个散兵。他只是一个刚刚诞生不久、对世界充满了好奇、也无比渴望被同伴接纳的“年轻人”。
想通了这一点,左钰没有寻找任何借口,也没有试图用什么花言巧语来辩解。他缓步上前,在那双充满了委屈与不解的紫色眼眸注视下,郑重地、诚恳地弯下了腰。
“对不起,阿帽。是我的错。”
这句突如其来的、没有任何铺垫的道歉,让阿帽准备好的所有质问都堵在了喉咙里。他有些错愕地看着左钰,似乎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坦诚。
左钰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真诚的歉意:“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太乱,是我被那些纷杂的事务所影响,忽略了你的感受。作为同伴,我们本该共同面对一切。让你一个人被留在须弥城,是我们所有人的疏忽。”他转头看了一眼同样面露愧色的荧和派蒙,继续说道,“我向你保证,这种事情,绝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他伸出手,郑重地对阿帽许下承诺:“从今天起,直到我们离开须弥、前往枫丹为止,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们所有的行动,都四人同行,绝不落下任何一个。你愿意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吗?”
听到这个保证,阿帽那张一直紧绷着的、如同人偶般精致的脸庞,线条终于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他看着左钰那双深邃而又真诚的眼眸,又看了看旁边连连点头、脸上写满了赞同的荧和派蒙,那份被抛弃的委屈与不安,如同被阳光融化的冰雪,迅速地消散了。
他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避开了左钰的视线,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勾起一个极浅、却又真实无比的笑容。
“……这还差不多。”他轻声说道,声音里虽然还带着几分刻意的矜持,但那份重新被接纳的喜悦,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一场小小的风波,就这样在左钰坦诚的道歉与郑重的承诺中,化为无形。三人组,也自此正式升级为了四人组。
在前往冒险家协会的路上,气氛重新变得轻松起来。派蒙好奇地绕着阿帽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地询问着他这段时间的经历。
“说起来,阿帽,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你都在教令院里做什么呀?”
提到这个,阿帽那总是带着几分疏离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