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汉铁路,广州去往长沙的火车在铁轨上哐当哐当地疾驰着,发出有节奏的声响。^k_a!n¨s\h?u\z¢h¨u-s/h.o,u~.*c′o^m?
昏黄的灯光在车厢内摇曳,给这略显逼仄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朦胧感。
“舟车劳顿,还不休息?就算你的腿能站起来了,也经受不起这么长时间的折腾。”
莫里森担忧地看着那个在隔间走来走去的身影。
张海侠摆了摆手,“我太久没活动了。”
实际上,他这是被莫里森拒绝和盐仔联系后,憋着一肚子的闷气呢。
此前在海上的日子里,他满心盼着能与盐仔通上消息,可莫里森却始终没有松口,这让他心里的焦虑与不满愈发浓烈。
莫里森无奈的摇了摇头,试图安抚张海侠的情绪,“白先生,到了长沙你接应完之后,我就会让你发电报的。”
没错,白先生!
莫里森这个M国医生为了让他登上这列火车,专门帮他易了容。
也不知为何,一个外国佬的易容手法竟比他还娴熟。
张海侠听到莫里森的话,停下脚步,眼中带着明显的不信任,“这话你在商船也是这般说的。”
到了广州后,这人带他去了一个军队,安排人看着他,自己却神秘消失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带他上了这列火车。
这段日子,他感觉自己像被操纵的木偶,一举一动都在莫里森的掌控之中。·0`0`小¢税-旺. \首-发?
要不是双拳难敌火枪,他早就挣脱这束缚,远走高飞了。
“白先生,你很聪慧...”莫里森刚想继续解释,却被张海侠打断。
“那长沙的接应,具体是怎么安排的?”他终于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的妥协。
一味地抗拒或许并非良策,张海侠只能选择暂时妥协,试图从莫里森口中探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莫里森见他态度有所缓和,连忙回到座位上,“我们不需要下火车,需要你接应的人就在这列火车上,他们会从长沙站上。”
“至于两人的样貌……”莫里森顿了顿,目光透过车窗,望向远处那逐渐模糊的山峦,似乎在斟酌着用词,“你到时候就知道了,不过我希望你看准时机接应。”
莫里森把“时机”二字咬得格外重,那眼神仿佛在向张海侠传递着这任务背后复杂且不可言说的深意。
张海侠眉头微皱,心中泛起一阵嘀咕,这说的不清不楚的,至今为止他都还不清楚这M国医生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莫里森医生,您这话说得太含糊了。”张海侠追问。
“这趟火车人来人往,我如何知晓哪两位是要接应的人?又怎么判断这所谓的‘时机’呢?”
莫里森笑了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块新的怀表,将这枚表递给张海侠,不紧不慢地说道:
“到时候自然会有人给你信号。*k~a¢n^s_h^u^j`u~n·.?c^c\你只需在餐车附近等候,注意观察周围人的举动。”
“记住,不要轻举妄动,一旦错失时机,任务失败不要紧,丢了接应两人的性命就不好了。”
莫里森说到最后时,忍不住轻笑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趣事。
张海侠还想再追问些细节,莫里森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白先生,用华夏古话讲,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在广州时你也听说了,因为我的失踪,厦门那边闹得沸沸扬扬。”
“而你和我同时出现在广州,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想必不需要我过多赘述吧。”
张海侠听闻,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原本紧绷的嘴唇此刻抿得更紧了。
莫里森这局棋下得阴毒,绑匪与肉票的戏码经他翻手调转,此刻若将广州的事抖落半分,自己便要从救人者沦为千夫所指的疑犯。
好一招借刀杀人,此刻悬在自己颈间的,正是名为“共谋”的绞索。
他但凡一个人都不怕,偏偏他和莫里森是从董公馆失踪的。
干娘、盐仔都可能受牵扯...
火车继续在铁轨上疾驰,发出有节奏的“哐当”声,窗外的景色如幻影般快速闪过。
张海侠坐在隔间里,紧握着那块怀表,表壳的金属质感在他掌心发凉。
“三天了!马上就要到长沙!这个时候玩消失合适吗?”张海侠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焦虑与困惑。
莫里森不见了!
昨天晚上的时候,莫里森还如往常一样和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