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当备用电源启动的幽绿应急灯亮起时,她发现顾尘正死死盯着自己身后的墙面,喉结艰难地滚动:"别回头。/r+u\w!e+n¢.·n+e,t′"
但余光已经捕捉到墙面浮动的阴影——那是个四肢反折爬行的女人轮廓,湿漉漉的长发垂在地面拖出水痕。
吴悦的拇指扣上保险栓,却听见顾尘近乎耳语的警告:"是光学投影,别刺激它。"男人举起朱砂珠对准应急灯,珠子内部封存的青铜残片将光线折射成诡异的菱形光斑。
那个爬行的影子突然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尖叫,在墙面上炸成纷飞的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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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知污染。"顾尘擦拭着溅到镜片上的血点,"有人在用特定的光影组合篡改视觉信号。"他的手指抚过墙面某处龟裂,突然僵住动作。
吴悦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应急灯的绿光下,那些原本杂乱的裂纹竟构成完整的星象图——北斗七星的勺柄正指向走廊尽头的配电室。
李峰的惊呼从配电室方向传来,带着变调的颤音:"顾先生!
这墙里......"余音戛然而止,仿佛被某种东西生生掐断。
吴悦冲向声源时,看见顾尘的手电光柱正剧烈摇晃着扫过配电箱。
铁皮箱门洞开着,十几根裸露的电线像血管般缠绕着李峰的小腿,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布满灰尘的墙面上浮现出大片暗褐色的符号——那些由铁锈与霉菌自然形成的纹路,竟与战国钥匙柄部的云雷纹完全吻合。
顾尘的镜片反射着诡异的光斑,他沾着墙灰的指尖悬在某个符号上方三寸,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这些不是偶然形成的。"顾尘的指尖悬在配电箱锈迹斑斑的金属表面,那些蜿蜒的铁锈痕迹与战国钥匙的云雷纹在脑海中重叠。
三年前废弃工厂的通风管道里,同样的符号曾出现在七具尸体的眉心——那些被抽干脑髓的受害者,至死都保持着诡异的微笑。
"青铜禁术。"他低声自语,镜片后的瞳孔微微收缩。
吴悦的配枪在幽绿应急灯下泛起冷光,枪口随着李峰小腿上蠕动的电线轻轻摆动。
那些包裹着铜芯的胶皮导线正以违背物理规律的方式扭动,像极了罗布泊地宫里那条吞噬了三个考古队员的青铜锁链。
阴风突然从配电箱深处涌出,带着腐肉发酵的酸臭。
顾尘本能地抬手遮挡,却见手电筒的光柱在风中扭曲成螺旋状,李峰喉间挤出变了调的呜咽。
当黑暗彻底降临的刹那,某种粘稠的液体滴落声在耳畔炸响,吴悦的呼吸骤然急促——那声音近得仿佛有人正贴着她的耳垂垂涎。
打火机齿轮摩擦的脆响撕开黑暗,顾尘掌心跳动的火苗将三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
吴悦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脖颈处多出条细线,那根若有若无的阴影正随着火苗摇晃缓缓收紧。
她下意识要去摸颈动脉,却被顾尘突然扣住手腕:"别看影子。"
男人的体温透过潮湿的衣袖传来,吴悦注意到他握着打火机的手背青筋暴起。
火焰突然朝某个方向倾斜,顾尘的镜片反射出流动的金色光斑:"风来自地底。"他的指尖划过墙面的符号群,在某处突然顿住——三个交叠的云雷纹中心,锈迹凝结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李峰的配枪突然走火,子弹擦着顾尘的耳际没入墙体。
飞溅的水泥碎屑中,吴悦看到顾尘的侧脸被火光照亮,那上面竟带着近乎狂热的兴奋:"1998年申城地图,市政排污管道改建工程。"他的语速越来越快,"幽灵公寓的地下停车场,正好压在老城区防空洞的交叉节点。"
地下通道的冷风卷着腥气扑面而来,吴悦的战术靴踩在台阶上发出粘腻的回响。
每下一级台阶,打火机的火焰就缩小一圈,仿佛有无数张看不见的嘴在吮吸氧气。
李峰的警用对讲机突然传出沙沙的电流声,那首阴魂不散的童谣混着女人的啜泣从扬声器里渗出:"......七星灯照黄泉路......"
"关闭所有电子设备!"顾尘猛然转身,打火机的火苗在这一刻暴涨成诡异的青白色。
吴悦看到那些墙面的符号开始融化,铁锈与霉斑混合成暗红色的液体,顺着砖缝流向地底。
当最后一级台阶没入黑暗,某种巨大的机械运转声从地底传来,震得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