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早被湛丞那疯子的手段和嘴皮子撩得七零八落,连怎么回到房间的都没弄明白。
只记得湛丞一路把她带回来,稳稳地送进屋里,动作温柔得不象话,仿佛刚才那个掐腰、亲得她晕头转向的人不是他。
房门关上,沉姝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坐在床上捂着发烫的脸,心跳还没缓过来,嘴里小声骂着“疯子、真疯子”。
另一边,湛丞回到自己的屋内,屋里已经站着人。
那位英姿飒爽的女子站在最前面,眉头微微皱着,身后是一众黑衣男子,气息冷冽,眼里都是隐隐的质疑与不满。
女子抬眸,目光冷静:“主子不该把她带进去。”
她声音平稳,却藏不住那股担忧:“山洞、金银、那两套衣服她要是出去与旁人说,后果不可控。”
屋内一片沉寂,气氛紧绷。
湛丞倚着椅背,眉眼懒散,唇角却勾起一抹淡笑,眼底的危险意味却没半点掩饰。
“她不会说。”湛丞嗓音低哑,“而且别人就算知道,那就把计画提前就是了。”
沉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从凌晨睡到早上,又从早上睡到晚上,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日头都快爬到头顶,她才彻底醒过来。
她一睁眼,脑袋还是晕乎乎的,浑身酸软得象是被人拆了重组了一遍,尤其是嘴。
沉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那地方火辣辣的痛感,熟悉得过分。
口腔溃疡。
沉姝差点没一巴掌拍自己脸上。
在现代,口腔溃疡就是个能把人折磨得怀疑人生的玩意儿,更别说在这讲究连药膏都稀缺的古代。
她脑袋里全是“疯子”、“没良心”、“禽兽”这种骂人的词汇,翻来复去地骂了湛丞八百遍。
尤其是一想到自己这口腔溃疡的“来源”,沉姝就气得肝疼——
都是那疯子,下嘴又重又狠,亲着亲着还不忘咬,啃得她嘴现在都破了。
沉姝一边咬牙切齿地骂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
她刚撑着酸痛的身子准备去洗漱,结果门外突然传来几声轻轻的敲门声。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几个穿着统一、干净利落的丫鬟端着水盆、毛巾、衣裳走了进来,动作熟练地开始在屋里收拾起来。
沉姝愣了愣,看着这几张陌生面孔,心里第一个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满脑子的——
卧槽,这荒郊野外的,居然还能配齐丫鬟伺候?
她目光扫了圈,丫鬟一个个动作规矩,连眼神都带着点刻意的躬敬。
沉姝瞬间心领神会。
看来是那疯子亲得满意了,今天就开始对她“好”了。
果然,男人这点上没分时代,谁都逃不掉那点“征服感”带来的膨胀。
她心里翻着白眼,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只能强撑着笑,打着哈哈:“劳烦几位了。”
结果没想到,那几个丫鬟听见她说话,居然齐刷刷地低下了头,动作快得跟受惊的兔子似的。
不光低头,连手脚都带着点颤,动作僵硬得不行,根本不敢跟她有半点对视,衣袖下的小动作都带着明显的慌乱。
沉姝看得一愣,心里那点骂湛丞的念头都顿住了。
她眯了眯眼,打量着面前这几个丫鬟,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反应是普通的丫鬟该有的吗?
不是该一副规规矩矩、躬敬自然的模样吗?
她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吧?
这几个丫鬟,不会是套着袋子掳来的吧?
结果没过一会儿,她发现,这几个丫鬟虽然胆子小得要命,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可伺候人的手法却意外地熟练。
洗漱水备得妥妥当当,衣裳熨得平平整整,连屋内收拾都干净利落,举手投足之间全是规矩和训练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