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的秋分,阳光己经开始倾斜,秋天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看¨书?屋+ .追!最?新?章~节`我像往常一样,在忙碌的生活中收到了一个快递。这个快递没有寄件人信息,只有一个普通的牛皮纸箱。
当我打开纸箱时,里面的东西让我感到一阵诧异。箱子里散落着七零八落的报纸碎片,仿佛被人随意丢弃在这里。在这些碎片中间,有一张边缘卷起的病历单。我小心翼翼地拿起它,发现诊断日期停留在2016年7月15日。
病历单上的姓名栏里,“沈砚之”三个字被水痕晕染得模糊不清,就像他最后一次转身时,那落进雨幕的背影一样,渐渐消失在我的记忆深处。
我轻轻触摸着这张病历单,指尖不经意间触到了箱底的硬物。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一枚生锈的风铃挂钩。它的金属棱角划过我长茧的虎口,那是我握了十年画笔的痕迹。
刹那间,我仿佛回到了十七岁的那个平安夜。那天,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他呵着白气,把这串风铃挂在梧桐树上。薄荷糖在零下的风里结出了一层薄薄的糖霜,他微笑着对我说:“疏月,以后你的难过,我来听。”
然而,如今这串风铃只剩下了一个生锈的挂钩,而那个曾经说要倾听我难过的人,也早己消失在时光的洪流中。
就在这时,老房子的窗棂漏进了一丝细风,那些碎纸片突然发出了一阵窸窣的轻响,仿佛有人在我耳边轻轻叹了口气。
我心中一阵悸动,来不及多想,抓起风衣便冲向了梧桐巷。一路上,帆布鞋踩过满地金黄的梧桐叶,发出清脆的声响,而我的心跳声却盖过了胸腔里轰鸣的回忆。
暴雨砸在便利店玻璃上时,我正用铅笔在速写本上涂画屋檐的阴影。
梧桐巷的青石板路泛起水光,穿白衬衫的少年突然冲进雨里,怀里兜着件校服。他在巷尾的纸箱前蹲下,小心翼翼地把布料盖在瑟瑟发抖的三花猫身上,雨水顺着后颈的蝴蝶骨滑进衣领,在脊椎处洇出深色的痕。
我鬼使神差地按下铅笔,炭粉在纸页上洇开深灰的雨帘,少年的侧影却清晰起来——微抿的唇,睫毛上挂着的雨珠,还有校服口袋里露出一角的药盒。
「林疏月,这是新转来的同学沈砚之。」
班主任的声音打断回忆时,我正用橡皮反复擦拭画错的领口线条。后座传来桌椅挪动的声响,带着冷雨气息的薄荷味漫过来,我慌忙合上速写本,却见他探过半个身子,指尖点了点我画废的几何草稿:「辅助线应该这么画。」
他的铅笔在纸上落下流畅的斜线,橡皮碎屑落在我袖口。我闻到他身上混着消毒水的肥皂味,突然想起昨天在巷口药店看到的场景——穿白衬衫的少年对着玻璃幕墙吞咽药片,喉结滚动时,左手正按着校服口袋里的药盒。
「给你的。」
第一颗薄荷糖出现在我画稿边缘时,是九月的最后一天。糖纸在他指尖发出清脆的响声,草莓橡皮己经被换走三块,此刻他用钢笔在我新画的梧桐叶旁写微积分公式,阳光穿过他腕间的银色手表,在纸页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画得不错。」他忽然说,指尖掠过我笔下蜷成一团的三花猫,「这猫叫阿霜,去年冬天我在巷口捡的。」
我猛地抬头,撞上他带笑的眼睛。那双眼睛像浸在冰水里的玻璃珠,清冷却带着暖意,让我想起父亲离开那年,母亲把我丢在便利店时,塞给我的那颗水果糖——甜得发苦,却在掌心捂了整夜。
平安夜那天,巷口的梧桐树上挂满彩灯。
沈砚之把我带到教学楼顶,手里攥着团皱巴巴的报纸。风卷着雪粒子扑在脸上,他忽然转身,从口袋里掏出颗薄荷糖塞给我:「含着,别说话。′鸿?特¨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糖块在舌尖碎成清凉的棱角,他蹲在地上折报纸的背影被路灯拉得老长。我数着他后颈新生的发茬,听他忽然说:「我爸走的时候,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薄荷糖。他说这东西能压心悸,其实都是骗小孩的。」
我僵在原地,看着他把折好的纸风铃挂在秃枝上。二十八只纸铃铛在风里轻晃,他呵出的白气漫过我睫毛:「以后每片梧桐叶落下来的声音,每颗糖纸拆开的声音,我都替你记着。」
雪突然大起来,落在他发梢像撒了把碎钻。我想起藏在抽屉深处的诊断书,想起他每次跑完操都会发白的唇色,突然伸手抓住他冰凉的手腕。他的脉搏在我指尖跳得很快,像困在纸船里的蝴蝶。
「沈砚之,」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被风扯得破碎,「我爸妈离婚那天,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