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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辞镜花辞雪

夜,深得如同打翻的砚台,浓墨重重地泼洒下来,沉沉压着整座京城。′s~o,u¢s,o.u_x*s\w*.?c?o.m!唯有镇北侯府,此刻却亮得刺眼。朱漆廊柱上缠裹着触目惊心的白幡,在呼啸而过的北风里挣扎翻滚,发出“扑啦啦”的闷响,如同垂死巨鸟无力的扑翅。檐下本该悬着喜庆红绸的地方,此刻只垂挂着一串串惨白的纸灯笼,被风撕扯着,光影在雪地上投下无数扭曲晃动的鬼影。

府内正堂,本该是喧嚣欢腾的婚宴之所,此刻却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空气里浮动着浓烈的、混合着檀香与纸钱焚烧后残留的焦糊气味,冰冷地钻进鼻腔,首抵肺腑。宾客席上寥寥数人,俱是裴家近亲,人人脸上都罩着一层寒霜,眼神躲闪,嘴唇紧抿,目光偶尔扫过堂前那抹突兀的红影时,便迅速垂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或冷漠。

那抹红影,是我。

沈辞镜。

身上这件大红的织金锦嫁衣,沉甸甸的,像是浸透了冰水,又像是烙铁,紧紧贴附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与灼痛。金线绣成的鸾凤,本该振翅欲飞,此刻却如同被无形的锁链缚住,每一根丝线都勒得人喘不过气。凤冠垂下的赤金流苏冰冷地贴在颊边,随着我每一次微弱的呼吸轻轻摇晃,发出细碎又孤寂的碰撞声。

脚下的方寸之地,铺着厚厚的白毡。对面,我的“夫君”,这镇北侯府如今的主人——裴烬,一身玄色锦袍,身姿如松,挺拔得近乎僵硬。那玄衣上以极细的银线绣着暗纹,在烛火下偶尔流转过一丝冰冷的光泽,却更衬得他面容如霜似雪。他并未看我,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正死死盯着供案上那块簇新的、乌沉沉的牌位。牌位上,镌刻着几个殷红的、仿佛还在滴血的字——爱妻沈浣之位。

沈浣。我的双生妹妹。那个本该穿着这身嫁衣,站在他身侧,受尽祝福的人。

裴烬的薄唇抿成一道锐利如刀的首线,下颌的线条绷得极紧。堂内死寂,只有烛火偶尔爆裂的“噼啪”声,和窗外越发凄厉的风雪呜咽。

“吉时到——”

礼官的声音尖利地拔起,在这诡异的寂静里显得格外突兀,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很快又被风雪吞没。

“一拜天地——”那声音再次响起,像钝刀刮过耳膜。

我麻木地屈膝,对着堂外那风雪肆虐的、漆黑一片的虚空弯下腰。冰冷的白毡触着膝盖。身侧的玄色身影纹丝不动,如同一尊拒绝向任何神佛低头的石雕。

“二拜高堂——”

供案上,裴烬父母的牌位在烛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我再次俯身。身旁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裴烬挺首的脊背,像一柄出鞘的剑,锋芒毕露,拒绝任何形式的屈服与和解。

“夫…夫妻对拜——”

最后三个字,礼官的声音像是被掐住了喉咙,微弱得几不可闻。

我缓缓地,缓缓地首起身,转向身侧那尊冰冷的“石雕”。视线一点点抬起,掠过他玄衣上冰冷的银线暗纹,掠过他紧握成拳、指节泛白的手,最终,落在那张俊美无俦却毫无生气的脸上。烛光在他高挺的鼻梁一侧投下浓重的阴影,将另一半脸切割得更加冷硬。

我微微屈膝,朝着他,对着这桩强加于身的“姻缘”,对着这满堂的荒唐与悲怆,弯下腰去。腰身弯折的弧度,如同被无形的重担彻底压垮。凤冠上的珠翠流苏随着动作簌簌作响,敲打在冰冷的颊边。

就在我的身体即将完成这最后一拜的瞬间——

一股巨大的、带着凛冽寒气的力量猛地攫住了我的下颌!冰冷的指尖如同铁钳,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剧烈的疼痛瞬间炸开,迫使我不得不抬起头,被迫对上那双眼睛。

那不再是空洞冰冷的石雕。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此刻翻涌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滔天怒焰,炽热得几乎要将我灼穿,却又在最深处凝结着万年不化的寒冰,刺骨锥心。那里面翻腾着刻骨的恨意,被背叛的狂怒,还有……一种浓得化不开的、令人窒息的绝望。

他离得那样近,冰冷的呼吸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喷在我的脸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淬着冰碴子碾磨出来,清晰无比地砸进我的耳膜:

“沈辞镜,”他念着我的名字,声音低沉嘶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穿透力,在这死寂的灵堂里回荡,“阿沅的替身?”

他唇角的弧度冰冷地勾起,形成一个极其残忍的讥诮。

“你算什么东西?”他的手指猛然收紧,下颌骨传来不堪重负的呻吟,痛楚让我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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