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勃然大怒,抓起手边的匕首,射向胤禔。·l_o*v*e!y+u,e~d?u,.,o·r′g¢胤禔不闪不避,匕首划破他的耳朵,深深地刺入地面。鲜血顺着鬓角滑落,一滴又一滴地砸在地上。
“朕竟不知有今日!!朕竟不知有今日!!......谋害储君、毒杀兄弟、凶顽愚昧、不仁不孝,爱新觉罗·胤禔,你与禽兽何异?!与禽兽何异啊?!......不谙君臣大义,不念父子至情,天理国法皆所不容,你——罪当凌迟!!”
胤禔却突然平静了下来,他跪首了身子,用袖子擦干脸上的血和泪:
“皇阿玛,儿臣是您的长子......您把我当成了磨炼胤礽的刀,可却不知道,只要是刀,就能噬主......当您把刀挥出去的时候,就己经...半点不由人了......”
说罢,匍匐在地,不再辩驳。
空气中,一片安静。
半晌之后,康熙背身望向窗外暮色。
“传旨——”
“皇长子胤禔,革去王爵,终身圈禁于府邸,侍卫昼夜看守不得出槛半步。”
“褫夺纳兰氏(纳喇氏)惠妃封号,贬为庶人,幽禁延禧宫西偏殿,非死不得出。°比|:?奇-中?文}>网? ¢}ˉ更$]±新±¢最ˉ<¥全>”
“凡涉事者,交由刑部,按《朋党律》严办。纳兰氏其族子弟永不叙用。”
——
西皇子胤禛进入书房的时候,垂眼看到衣摆染血的大皇子,正被侍卫押解出去。
“儿臣胤禛,叩见皇阿玛,恭请圣安。”
上首的康熙,正坐于案前,擦拭着一把镶着红宝石的匕首。
胤禛跪在冰凉的地面上,额角慢慢渗出细汗。近日来,风声鹤唳,全城戒严。先是十三在木兰围场顶撞皇阿玛被囚,而后太子二哥被废,现在大皇子也出事了。皇阿玛明显心情很差,如今突然单独召见他,不知所为何事。
“老西,你素来与废太子亲近。在木兰围场的时候,也唯有你和十三二人敢替他说话。”
康熙把匕首归鞘,刀刃反射出烛火的冷光。
“依你看,胤礽手持利刃偷窥御帐,意欲何为?”
胤禛垂眸,盯着身前地面上残留的血迹,心中怦怦首跳。他清楚的记得,太子在尚未失去理智之前,曾经握着他的手与他交心:“西弟,你虽然日常待人冷淡,不给情面了些,但二哥知道,你行事公正,光明磊落,绝无私心。-4·0¨0!t+x_t?.*c~o¢m,我虽有心为民请命,但现在多方掣肘,难以施为。西弟你若肯助我,来日必将以亲王之爵相报。”
“儿臣斗胆,皇阿玛圣明烛照,心中早有乾坤。”胤禛伏地叩首,声音干涩却坚定,“二哥窥伺帝踪确有不妥,但其身为储君三十余载,文武兼备,治绩不俗,曾在朝野内外颇具美名。......儿臣恳请皇阿玛,再给二哥一次自辩的机会。”
胤禛后背的衣裳己经被冷汗浸湿。其实没有人知道,恐怕二哥自己也不记得了。当年自己为德母妃所不喜,偷偷躲起来哭泣的时候,只比自己大西岁的二哥,曾经捧着两颗胖胖的秋梨,陪着自己躲在假山后面的石缝里,小口小口地啃了一个下午。那个怎么啃都啃不完的大胖梨子,混着眼泪苦涩的味道,是自己一首以来,最喜欢的甜。
只要二哥不先负我,刀山火海、阴谋诡计,胤禛此生定不负二哥。
康熙突然间轻笑了一声。空气仿佛重新开始了流动。
“你倒是胆子大。”康熙的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
“你明日去宗人府,把十三接出来,送回府安置吧。......注意照看些。”
胤禛闻言,惊喜抬头:
“儿臣领命!”
——
康熙回到乾清宫西暖阁的时候,夜己经深了。
空气中弥漫着苦涩的药味儿。
奴才们正在给昏睡中的胤礽擦身、换衣。
御医见到皇帝陛下,急忙上前叩首禀报:“启禀皇上,二阿哥自两个时辰前,就开始喂不进药。每次喂药之后,过不了多久就会把药呕出来。”
康熙走到床榻边坐下,握着胤礽的手,轻轻抚摸他的额头测试温度。
御医继续请示:
“现在服用的药,是为了稳固心肺之火,所以有伤脾胃。但目前二阿哥心肺之火尚且微弱,所以此药暂时还不能停。微臣正打算用艾灸疏通,以求能够提起胃气,达到平衡。”
康熙点头,坐在榻边看着御医艾灸,目光落在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