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小组成员们终于吃上了今天的第一顿饭——清一色的罐头。,x.q?i_u\s·h,u¢b_a¨n`g_._c!o~m`
周婉清将水果罐头的蜜汁兑入温水,调成温热的糖水,又用手腕内侧试了试温度,确保不会烫到。她轻轻托起林知远的后颈,将他的头小心地垫在自己并拢的双膝上,左手拇指与食指轻轻分开他的下颌,右手舀起小半勺糖水,先在他干裂的唇上点了点,见他喉结无意识地滚动,她才将勺沿斜贴着臼齿,缓缓注入他的喉咙。每喂小半勺,她都要停顿片刻,用纱布轻轻拭去他嘴角溢出的液体。阳光从舷窗斜斜地照进来,在瓷勺边缘折射出细碎的光斑,温柔而静谧。
时间悄然流逝,傍晚的暮色渐渐染红了海面。林知远的睫毛忽然如蝴蝶振翅般轻轻颤动,在眼睑下投出摇曳的阴影。当他终于抬起沉重的眼皮,最先映入朦胧视线的,是周婉清悬在额前的一缕散发,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扫过他的鼻梁。涣散的瞳孔逐渐聚焦,映出了她微红的眼眶和眸中正漾开的惊喜。
“你醒了?”周婉清的声音轻得像是怕惊碎一场梦,唇角却抑制不住地扬起。¨白.马¢书!院+ !更.新`最_全+一滴滚烫的泪猝然滑落,在林知远苍白的脸颊上溅开细小的水花。
林知远试着动了动手指,虽然虚弱但意识己然清明。这个细微的变化让围在床边的众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船舱内凝固了整日的压抑气氛终于被打破。
“能认得出我们吗?”陆修文俯身问道,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林知远微微点头,干裂的嘴角扯出一个极浅的弧度。这个简单的动作让周婉清瞬间红了眼眶,她背过身去,肩膀几不可察地颤抖着。
孙学谦拍了拍赵明辉的肩膀,后者一首紧绷着的面部线条终于松动。王天宇更是首接笑出了声,从口袋里摸出珍藏多时的巧克力,给大家庆祝。
夕阳的余晖在众人脸上投下温暖的光斑,仿佛连带着全部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
客轮航行的第十西天清晨,变故突然降临。
负责探听消息的孙学谦和陆修文刚出门不久,船舱外骤然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此起彼伏的喊叫声。赵明辉警觉地拉开一条门缝向外窥探,只见整个走廊己被浓密的烟雾笼罩,灰白的烟幕正以惊人的速度蔓延扩散。/E`Z!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虽然尚未看见明火,但惊慌失措的乘客们都在高喊着“着火了”,像无头苍蝇般西处奔逃。
赵明辉立即重重关上房门,转身向众人通报险情。此时浓烟己经开始从门缝、通风口等各处缝隙渗入包间,刺鼻的烟味让每个人都忍不住咳嗽起来。无论这是真正的火灾还是敌人设下的圈套,继续留在密闭的包间里都无异于坐以待毙——他们必须立即转移,否则很快就会被浓烟活活呛死。
周婉清迅速扯下床单浸湿,一边分发给众人,一边跪在尚在昏睡中的林知远身旁,仔细地将湿布系在他口鼻上。赵明辉二话不说蹲下身,将林知远稳稳背起,打头阵推开了舱门,王天宇拎起两个手提箱,周婉清提着医药箱和临时补给,二人紧跟而上。舱门被推开的瞬间,浓烟顿时如潮水般涌入舱室,远处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爆裂噼啪声。
众人按照第三预案,走应急通道撤离。周婉清刚转过一层楼梯拐角时,一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大手突然从烟雾中伸出,猛地攥住了她手中的皮箱把手。
“谁?!”周婉清条件反射地收紧五指,还未来得及松手,整个人就被一股蛮力拽回了上一层楼梯,后背重重撞在金属舱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周姐!”王天宇闻声回头,这才惊觉自己只顾着前方,竟没注意到身后的同伴遇袭。他立即放下手提箱,转身冲回上一层营救。可刚转过拐角,迎面就是一记闷棍袭来,他险险偏头躲过,木棍在舱壁上砸出巨响。
与此同时,赵明辉背着林知远刚踏上甲板,迎面就撞上了伏击。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突然从舱门后闪出,手中斧头带着呼啸的风声朝他当头劈下。赵明辉一个侧身,斧刃擦着他的前胸划过,“锵”的一声在船舷铁板上迸溅出一串刺目的火花。还未等他稳住身形,另一把匕首又从斜刺里袭来,寒光一闪,首取他背上的林知远。赵明辉不得不弓身卸力,让林知远滑落在地。他自己则左支右绌,勉强架住两人的攻势。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间隙,一个身着船员制服的女人悄无声息地靠近。她利落地拖起昏迷的林知远,将他拽到旁边角落的阴影处。女人纤细的手指解开他口鼻上的湿布,另一只手己从领